朱紅高瓦,水流流,柳絮漫天飛舞,似乎大雪一般,竟像是“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一身影,竹林之中,閑庭信步,穿著朱紅色的大衣,與一紫色身影對峙。
正是蕭然也。
她難得穿紅色,紅色倒也是及其標誌的,垂眸淺笑,嘴邊還有兩個梨渦,美人抬眸,驚起一片大雁南去,不知如何形容。
“我可真是對不起您。”她的尾線拖得很長,微微眯了眯眼,像是桃花眼中盈滿了笑意的樣子。
“那個重生任務的人,是你吧?”
“這您可就抬舉我了。我不過是誰啊,哪裏能有那等高等任務。我也就是個在夾縫中拚命或者的螻蟻而已,成不的什麼氣候的。”
“哪裏哪裏,您可隻是謙遜呀,我還記得您當年的四幕戲,可真是詫異了天下,怎麼會是一般人呢?既然那不是重生,就是女配角吧?”
“哎呀我果然說正了,您可是個聰明人!隻是這女配角兒啊,嘖嘖,還真不是什麼好差事。對待您這樣的女主角兒自然是要除掉的,您可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隻是不知道,那名有重生任務的是……”
“那人您可是熟的不能再熟悉了。姓司,就叫小思。”
“……竟是他。”
“可不是呢,好了好了,現在說這樣多的話也沒有什麼用處了,不如你我二人較量較量?”
“嗬嗬,我與您較量怕是不符合規矩吧。司小思呢?叫他出來吧。”
“哎呀,司小思可還是惦記著您做的菜……”
“你來了呀。”
“是呀,好久不見。”
“今兒怎麼比試?”
“噗嗤,叫他出來作甚,有什麼用處,一個個螻蟻罷了。”
“噗!”
是一口血。
是死一般的寂靜。
“……淩三無,很好玩嗎?”
“不好玩的呀,可……不是您先要跟我玩遊戲的嗎?哎呀我們原來是在玩遊戲呀,罪過罪過,可是人死不能複生又能怎麼辦呢?”
是一滴淚。
是悄然的竊竊私語。
“我終歸還是對不起你。”
“在遊戲中,又有什麼對不對得起呢?不過順心罷了吧?”
“我想忘了你。”
“別這樣說,多尷尬呀。”
“好,我不這樣說,那你安心去死吧。”
“多謝。”
蕭然站了起來,微笑著。
“來呀。”
“好……”
“嘶嘶”“嚓嚓”“咚咚”“嗆嗆”“嗬嗬”……
“看戲人終成戲中人,我最終還是沒能逃過。小姐我或許對不起你,您會願意原諒我嗎?”
“瞧瞧這話說的多生硬。蕭然啊蕭然,你演了一輩子的戲,怎麼連些台詞功底也沒有?”
“我本是不願意演戲的,隻是上天給了我這麼個搶飯的點子,我也便隻能照辦了。”
“你說……人這一生,真真實實的不好嗎,快意恩仇縱使不討人喜歡,也總有人喜歡,縱使活得時日不長,卻一年勝過十年。不好嗎……”
“可是,我們都回不去了。”
“小姐,我們好傻。”
“再傻,路也是自己選的,隻能為從前的自己買單,為未來的自己鋪路了。”
“小姐,對不起。”
“……”
“嘶。”
又是死一般的寂靜。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