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殘忍成性,覺得人的生命無所謂。
想到這裏,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為自己將來的生活感到擔憂。
我都頂著這張黃符,和大和尚來到了一個道士的屍體前。
這個道士的屍體平放在一張木板上,額頭上貼著幾張黃符,上麵紅紅的字,應該是用血寫的,這幾張黃符,在陰風的吹動下,瑟瑟作響,顯得淒涼無比。
我看了一眼這個道士的臉,黑的嚇人,而且嘴唇同樣通紅通紅,這點倒是跟那個小孩子一致。
他的鬼魂懸浮在屍體上,不相信的看著自己的臉,還沒有出自己死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我招了招手,示意他我們有話問他。
他倒是認識大和尚,先給大和尚行了一個禮,態度極其恭敬,看樣子大和尚在本地修行界,地位還是挺高的。
大和尚對他的口氣並不太客氣,隻是因為有素質,所以很禮貌,“這位道友認得我?”
這個道士誇張的笑了起來,“悟空師傅,我聽過你講法,你還記得我嗎,我坐在你左手前三排的位置上,……”
大和尚想了半天,記起來了,“馬山雲。”小道士對他能記得自己的姓名,一臉的驚詫和高興。
他轉過頭來跟我介紹,“這是山字輩的道人,這一輩中的佼佼者,早已獨當一麵。”
大和尚跟這個小道士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起來,都是一些舊情。
小道士看了一眼大和尚的打扮,“怎麼又把這件袈裟穿出來了,大師隻在講法的時候才穿,”
當他看見了帶和尚脖子上的佛珠時,“還拿上了這串小葉紫檀的佛珠,我早就聽說過這東西了,這東西果然在你這裏,也是,除了你,還有誰配用它?”
大和尚笑笑,“你還是謙虛好學,竟然一眼就認出了這串佛珠。”
“這裏的事情由我來解決就行了,何勞大師是這樣慎重其事。”
小道士發現大和尚鄭重其事,覺得臉上掛不住,拉住大和尚的手,“大師放心,我有本事鎮住這裏的鬼。”
他死了,可能才一天,鬼死了一天,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死了,所以說話口氣和行為都跟活著一樣。
大和尚沉吟了一下,還是決定告訴小道士,“馬山雲,你已經死了,我超度你去投胎,一定你報仇。”
馬山雲怔了片刻,“大師叫我死,我就死,望大師在陽間保重,如若投胎,望大師收我為徒。”
這家夥還是沒有反應過來,自己死了,我在一邊聽的著急,打開這兩個長嘴舌,開始問,“小道士,你遇到了什麼事情,才被送到這裏來?”
小道士被我這一問,呆在了原地,想了片刻之後,嚎啕大哭起來,“原來我死了,我的徒弟呢?”
他轉過身來,撲在了兩具屍體上,一個中年人,一個青年人,放聲大哭起來。
山字輩在道界,輩分並不高,他竟然已經有兩個徒弟,年紀看起來都比他大,看來此人的天分很高。
那兩個徒弟,我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鬼魂。
我伸手就叫過一個小鬼來,“去找這兩個人的鬼魂來。”
大和尚攔住了我,“看這個道士屍體上的傷,這兩個徒弟的鬼魂,不是被抓了,就是煙消雲散了。”
我看了一眼這個道士的屍體,全身上下完完整整,除了身體上的皮膚發白,臉上發黑,嘴唇發紅,沒有任何傷,甚至連擦傷都沒有。
大和尚跟我解釋,“凶險的黑法術,直接傷及魂魄,奪其性命。”
我想起來了,我們剛才那隻鬼,直接把手伸進了我們的身體,看起來也是想抓我們的魂魄。
我看小道士哭個沒完,連忙攔住他,“我們還是先辦正事。”
小道士抹了眼淚,開始回憶事情的經過。
他們之前來的時候,李院長就跟他們說了,已經有道士死在這裏了,而且是羅字輩的道士。
其實他們打了退堂鼓,羅字輩的輩分在他們之上,雖然馬山雲勤奮好學,但是畢竟年輕,沒有經過幾場大戰,本來馬山雲已經跟李院長說了,不去了。
可就在這時,那個中年的徒弟,妻子得了重病,住進了醫院裏,李院長就提出來,如果他們肯來,給這個妻子安排最好的醫生做手術。
這個中年的徒弟,比這個小師傅大的多,但是對小師傅恭恭敬敬。
馬山雲為了這個中年徒弟,答應了下來,而李院長直接給他們買了最高的人壽保險,以防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