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戳戳旁邊的死鬼,說道:“喂,你也去讓崔判官記上一功啊。這安貞藍也是你抓的。”
不知道死鬼做了什麼,崔判官顯然是看不到我們。
我倒是怕死鬼一時說出什麼大不敬的話,不接他的話,在旁邊安靜看著。
崔判官在生死簿上勾勒幾筆,聲音平冷的問安貞藍是否知罪。那安貞藍都沒了回話的膽子,趴在地上直哆嗦。
鎖鏈自動鎖了安貞藍,崔判官做了個手印,帶著小奶貓徑直往前走。我突然看到姥爺竟然跟在最後麵。沒被鎖鏈著但也木訥的跟著走。
“姥爺。”
死鬼一把從背後捂住我的嘴。我這一嗓子卻已經引起了他們的注意。一貓一判官,兩隻鬼一起回頭看我,姥爺卻好像不認識我臉上一片木訥,隻是看了我一眼,然後直接消失不見了。
“姥爺是怎麼了?”即使是魂魄又沒喝孟婆湯怎麼完全不認識我的樣子。
那死鬼明顯知道些什麼卻又偏不想告訴我,直接岔開話題:“先找人把這身子抬回去吧。我這個罩子能暫時護住姥爺的身子”
看著姥爺的屍體,我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這一霎那才真的覺得姥爺是離開我了,再也不會回來了,到了地府孟婆湯一喝,他就永遠的忘了他寵到溺愛的外孫女了。
我跪在屍體旁邊重重的磕了個頭,也不耽擱馬上就起身往莊子裏去找人。就算有死鬼的罩子護著,我也不能讓姥爺就這麼躺在荒郊野嶺。
終於到了莊子口,我卻愣住了。
這是焚莊麼,整個莊子死氣沉沉的。不隻是沒有人,幾乎連亮光都沒有,隻能零星看到幾家點著燈。現在最多也就是八點多沒道理大家都睡得這麼早啊。
焚莊的人全都相熟夏天的夜裏都在外麵拉家常,熱鬧得很,怎麼會這麼安靜。即使現在姥爺家辦喪事也不能一個人都看不到啊。若不是環境是我熟悉的簡直懷疑是不是死鬼帶錯了地方。
“這就是焚莊,不敢進去了?”死鬼的聲音在我旁邊響起。
我忍不住問了出來:“這是焚莊麼?怎麼跟沒人了似的。”
“人是少,加上不是人的可就多了。”這句話死鬼說的隨意,他是個鬼他不怕些亂七八糟的,聽得我冷汗都要下來了,三年沒回來焚莊到底發生了什麼。看著每家每戶緊閉的大門,我隻覺得有什麼馬上就要衝出來。
不管身後的死鬼我拚了命的往姥爺家跑。闊別了三年的焚莊啊,為什麼從一個鍾靈毓秀的地方就變的跟個鬼莊一樣了。
到了姥爺家門前,門口掛著白燈籠,和一大串的紙錢。大門是開著的能聽到說話聲,裏麵人還不少。我稍微放心些,還好姥爺家沒事。
提步子我直接就進去了,回姥爺家我可真沒有敲門的習慣。
院子裏都是熟人,不是姥爺家這邊的人就是沈家的人,姥爺生前人緣極好,吊喪的人多,不過晚上陪著守孝的隻剩下沈家的,和一些交往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