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歎息一聲,賈詡也隻得仰頭將麵前的酒水一飲而盡,董卓的做法,根本就沒有給他留下餘地,這酒是不喝也得喝了。
“哈哈哈,好,在座的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也就有什麼說什麼了,袁紹這人,誌大才疏,更兼得做事優柔寡斷,卻偏偏又野心勃勃四處挑事,其人的結局是顯而易見的,就是今天沒有我董卓帶兵攻打,南麵的曹操也絕對與其有著一戰,不是我看不起袁紹,就憑他根本就不是曹操的對手,所以元皓,你也別因為其眼下的局麵太憂心,有些事情,不是你我能夠阻擋的了的。”再次坐下,董卓沒有將之前的話題接下去,反而話音一轉扯在了田豐身上。
這段時間,經不住董卓的軟磨硬泡,田豐最終還是選擇了投降,雖然許褚已經脫離了危險,被董卓抓到了他的命脈後,田豐就已經脫不開董卓的手掌了,再加上他本來就已起了投降的心思,一來二去,田豐也就認命了,不過他逼近不是其他人,人雖是投在董卓麾下了,可是心思仍舊還傾注袁紹身上,大有一種徐庶進曹營的模樣,董卓這話,就是為了開解田豐的心結。
可惜,田豐聽了卻是默然不語。
董卓說的他又何嚐不知道,如果說之前他還抱有著自己所輔佐之人乃是明主的話,被俘的這段時間裏,卻是實實在在拷問了他的內心,往日間很多想不明白思不通透的也都在安靜之中讓他豁然開朗,隻是有些事情,卻不是他能夠放的下來的,就好像他被董卓逼迫招降的時候他所提出的那不與袁紹為敵的話,就是他不願與舊主敵對的寫照。
賈詡是誰?雖然他才是剛至不久,此時的場麵他一見之下卻是很快就看了個明白,知道董卓有心消除田豐心中的芥蒂,腦袋一轉,賈詡很快接口出聲:“主公之言大善,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然則既然要進爭天下的話,就好比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天下之爭沒有對錯、善惡,而作為臣屬,我們心中卻必須有著對錯、善惡的區分……”
賈詡的話沒有說完就頓住了,扭頭間見田豐正低頭沉思,微微頓了片刻後才接著出聲道:“為人臣者,先為人而後為臣,即為人,則所作所為須當思慮百姓,要知道,天下無論何時何事,都是以百姓為基的,一味的自百姓身上攫取掠奪,最終的結果隻能是滅亡,而縱觀袁紹數年之間的所作所為,又何曾有過‘掃除繁苛,與民休息’的?橫征暴斂,袁紹其實已經是日薄西山了。”
“人在前臣在後,而臣正是人之補充,所謂‘君無道,臣投外國’,為臣者,當秉持心中之誌,不為外物所影響,堅定的為黎民百姓造福,若是不能如此,就應該擇主而事,不知元皓以為然否?”淡淡的詢問,卻如暮鼓晨鍾,一字一句的敲擊在田豐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