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一愣神的功夫,董卓臉上的驚駭已經不動聲色的收斂了起來,內心越是激蕩,董卓的臉上就越是平靜的如同一汪死水,低頭沉吟片刻後,才緩緩問了出聲:“自當年黃巾之亂後,你們躲入太行山中也有十餘年的時間了,我問你,那張白騎手中的這支隊伍,是在什麼時候出現的?在此之前以及之後的一段時間裏,可有什麼異常的情況發生?”
碰到這樣的事情,也由不得董卓不心起波瀾,要知道,此時張燕口中的這支隊伍,可不就有著後世所謂的特種兵的雛形?當年的他可是也曾有過想要訓練的,隻是他畢竟沒有接觸過太深的東西,照搬之下最後隻練得了個“形”,卻並沒有能得了後世特種兵的那種神韻,所幸的是,這個時代的人身體素質真不是蓋的,雖然與董卓心中所想要的差了段距離,卻也讓得那些人脫出了常人的範圍,成為董卓手中的一柄利器,這些年來,不知道替董卓處理了多少不能見光的事情。
隻是,後世的東西他之所以能夠知道,是因為在他的身體中裝載著的,是一個後世的靈魂,而張白騎能夠做到如今張燕口中的地步,明顯是透著詭異在,而張白騎如果說真的是跟他一樣的情況遭遇,他都靠著先知先覺混的風生水起,張白騎又怎麼隻混了個如今的程度?隻是單憑此來判斷張白騎如何,卻也沒有多少依據,也是如此,才有了董卓口中的問題。
“有六七年的時間了,至於說異常,燕倒是沒有發現,不過也不知是為何,這麼多年來,張白騎手中的這支隊伍一直就保持著兩千的數量,按說他若是有著這等練兵的本事,早就該在手下之中推廣起來的,畢竟亂世之中,誰不希望自己手中的實力更大更強一些。”董卓的問題讓張燕有些撓頭,眉頭微微皺起,想了又想之後,才似是有不確定的說了出聲,畢竟事情都過去了那麼長的時間,他也不可能都記得那麼清楚。
“六七年?”張燕的話,卻是讓董卓微微鬆了一口氣,六七年的時間之前,他還沒有出現呢,也就是說如果張白騎真的跟他一樣的話,這麼長的時間裏根本不可能毫無建樹的,太行山雖然不錯,可是窩在這裏的結果必然隻有死路一條,天下之爭,不進則退,而且在他來到漢末這麼多年來,也從未見到過任何與後世有著關聯的事物出現,想到這裏,董卓已經隱隱有些能夠確定下來,微微一頓後才衝張燕解釋道:
“既然有著諸多詭異之處,想必這種士卒的訓練所需要花費的代價也是不小,你們並無營生傍身,沒有固定的收入來源,雖然平日裏也有劫掠郡縣以及途徑的走商,畢竟隻是些小財,兩千人也許已是張白騎所能承受的極限了。”對張燕說的,董卓卻是沒有多少意外,他畢竟是有過真正的嚐試,可是知道這內裏所需要花費的錢帛會有多少,在他看來,能夠承擔一支兩千人的隊伍,張白騎已經是可以說是很厲害了,因為即便是在他的手中,血殺的人數也才不過隻有八百的數量。
一個是山中之賊,一個是數州之君,兩者的差異可謂是天差地別,可即便是這樣,八百血殺也好似在董卓身上剜了幾塊肉一樣,而張白騎卻能籌建起一支兩千之眾的隊伍,不管其是不是與董卓一樣的出身,可以說都已是相當的不凡了。不過董卓卻有信心,自己手中就算是隻有八百,與張白騎這兩千人遭遇後也必然能夠完敗他們。
這倒不是董卓盲目的自大,如果說董卓籌建的暗衛就是生活在陰影之中的話,那麼血殺就是天生為殺人而存在的,沒有與其接觸過的人,永遠不會知道血殺的強悍與凶殘。
“主公說的是。”張燕一愣,很快就接受了董卓的解釋,想想也是,他手下那些精銳訓練下來的花費就已不小了,張白騎想要訓練出那麼一支隊伍,所需要的代價能夠少了才怪呢。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張白騎還真是不凡呢,若是有機會,真想與其見上一見。”沉默片刻,董卓忽然感歎出聲,不過很快,董卓就發現隨著自己的話聲落下,屋子中的幾人臉色都不由變了變,董卓頓時明白自己的話是有些刺激他們幾個了,當即哈哈大笑了起來:“如今大家已經是一家人了,說了這麼長時間的話,我還不知道你們各自的名字呢?張燕,快與我介紹一番。”
“都是燕的錯。”笑聲最是能夠打破氣氛,董卓的大笑雖然有些突兀,卻正好將屋中已然開始悄悄升騰而起的死寂打散,張燕聽了董卓的話,臉上不由露出一抹恍然,連忙起身衝董卓請罪,隨即指著身邊的幾人出聲回道:“主公,這人是白繞,這個是於毒,這個是眭固,這個是左校,最邊上的那個是楊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