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令之下,雖然士卒對全速行軍的命令怨聲載道,卻也很快就執行了起來,兩萬多身著甲胄的士卒大步疾跑之間,頓時就將地麵震顫的轟隆隆直抖,老遠的地方就能讓人清晰的感覺到。
“將軍,他們來了。”樹林之中,密密麻麻的人頭微微湧動著,一處地方,幾個將校模樣的人正對著麵前的一幅地圖指指畫畫說著什麼,一人飛快奔近,衝著幾人拜見後立時壓低了聲音出聲說道。
“哦?太好了。”聽了士卒傳來的消息,為首之人臉上一直繃緊的神色頓時鬆了下來,隻是還不待他說話,邊上一人便驚喜的叫了出聲。
“是啊,還是將軍眼光犀利,竟然能夠將敵人的心思猜的一點不錯,依末將看,此戰之後,將軍必定會為此名揚天下……”另外一人聽了立即接口,而後生怕自己表現的不夠明顯一樣,頓時對著為首之人大拍起了馬 屁,洋洋灑灑之下,大有一發不可收拾的勢態,為首之人見了隻好連忙揮手將其止住。
“將軍的猜測確實不錯,不過我們手中就這麼些人手,就算是我們偷襲在先,又如何能夠將他們這麼多人給吃下?”有人驚歎,自然也有人心有憂慮,不屑的翻眼白了之前開口拍馬 屁的那人一眼,一個年長,一眼看去時約莫有著四旬模樣的漢子滿是擔憂的看了一眼身後的眾人出聲說道。
他原本就不同意出城過來這邊埋伏董卓軍,活的年紀大了,他很清楚明白一件事情,隻有凡事遠離危險,才能夠活的久遠。在他看來,兩萬多人的大軍足夠將他整個陽平給橫掃了,單靠他們城中的那滿打滿算也才五千的兵卒如何能夠與敵一戰?可惜他雖然年紀在眾人之中是最大的,這最終拍板的權利卻不在他的手中。
“鼠目寸光,難怪你活了這麼大一把年紀,從軍二十年也還隻是一個校尉。”他看不慣之前溜須拍馬的那人,那人同樣也看不慣他,被那上翻的白眼一激,這人的心中頓時就怒了,當即一口譏諷嘲弄的話就脫口而出。
眉頭皺了皺眉,為首之人眼中不由閃過一絲無奈,同樣是帶兵的,袁紹手下的這些將領比起董卓手下的那些人來說可要苦 逼的多了,看似是他掌握著大權不錯,可是在他手下卻有著人在旁製掣,他的手中那些館陶城中的士卒能被他掌握的甚至連一半都沒有,而眼前不對付的兩個人卻正是掌握著餘下的那些士卒的人。
“主公本是準備要用我們來防備曹操的,沒想到眼下曹操沒有見到,反而引來了董卓的窺視,如今主公遠在幽州,即便是得知了消息想要回返也還需要著時間,如今城中的百姓都已經被我們遣散帶回了後方,不過是一座空城而已,董卓想要,給了他就是,隻要我們能夠在這兒將他打疼了,後麵的動作自然就會收到影響,如此一來,也好為主公多爭取一點時間,如今正需要大家同心協力才是。”伸手一手一個將兩人拉住,為首之人歎息一聲後油然說道。
“將軍教訓的是。”能溜須拍馬的,起碼在這眼力上就絕對驚人,察覺到將領語氣中的不耐,這人當即出聲認起錯來。
“衛將軍嚴重了。”對方給他麵子,他自然要投桃報李,更何況對方的作為卻是給他長臉的,他韓猛自然也得“識趣兒”才行,如今的他還不是後世曆史上那個縱橫馳騁的沙場悍將,如今他的成就,不過是自他叔父韓瓊處所得之恩惠罷。
袁紹手下,如果說顏良、文醜、張郃、高覽四人乃是四根庭柱的話,那麼韓瓊就可以說是一根正梁。熟悉房屋建造結構的人都會明白,庭柱再解釋,如果說房屋之上的那根主梁不行的話,房頂倒塌隻是遲早的事情,可見韓瓊在袁紹麾下的重要性,而作為韓瓊唯一的侄子,韓猛自然也就入了袁紹的眼,在其北上幽州的時候,韓猛就作為守將被安置在了陽平之中。
“傳令下去,所有人噤聲,戰事發生之前,若是有人發出聲響驚動了對方的話,殺無赦!”好容易將兩人平息下來,韓猛的眼神頓時變得陰冷了起來,微微眯去一半的眼簾,喉嚨之中倏然低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