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有士卒應聲上前,小校雖然有些本事,怎奈雙拳難敵四手,更遑論周身之地可是明晃晃的大刀,噗噗的聲響中,小校身上的傷口頓時變得更多了,看了眼周身,小校知道自己這一次必然是難逃一死,因為失血過多而慘白的臉色上倏然間帶起了一抹紅暈:“可惜,父親、母親,孩兒不孝,再不能在你們跟前盡孝了……”
淡淡的思緒中,一刀在空中劃過一道亮芒,沒有躲閃,沒有恐懼,小校隻是就那麼淡然的看著劃來的刀鋒,片刻之後,頭顱頓時衝天而起。
“好了,留下十人將他們這些人的屍首拖到城門洞口的地方擺開,其餘人趕快去穿戴甲胄。”時間寶貴,將領不敢有絲毫的浪費,將領傳下後,他就親自動手去拖地麵上躺著的屍首。
將領心中很清楚,之前為了不讓城中的敵人發現他們,他們身上現在除了少少的衣衫外沒有丁點的甲胄在,想要在城中數千人的攻擊下守住城門無疑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而且這裏的戰鬥時間雖然不是很長,這麼大的動靜必然已經被城中察覺,對他們來說,真正的戰爭才剛剛開始。
正如將領心中所想的一樣,城門洞口的廝殺動靜不小,很快就被傳回了城中,隻是因為長時間的安樂以及大半個月時間的大雨連綿不停之下,對於會遭受突襲這種情況根本沒有一點準備,慌亂的將兵馬調集了起來後,已經是一刻鍾的時間之後了。
“你們是何方鼠輩,竟然敢趁著天降大雨之時來偷襲我武安?識相的快快投降,老子可以給你們留一個全屍。”匆匆忙忙趕來,武安的守將身上的甲胄甚至都沒有穿戴整齊,雜亂的衣甲之下,是一顆慌亂莫名的心,武安可不是涉縣,而眼下敵人竟然深入到了這裏他們竟然都沒有絲毫覺察,敵人的強大可想而知。
作為袁紹長子袁譚的部將,汪昭能被派遣來這裏駐守武安,可見其不是一個笨蛋,這點淺顯的道理他還是能看明白的,不過雖是如此,在口頭上他卻不能低了姿態。
汪昭竟然沒有在趕到的第一時間就開始進攻反而走出來跟他說話,將領的心中頓時驚喜不已,畢竟他的任務就是守住城門,以保證後麵的大軍能夠減小傷亡快速的殺進城中,此時能夠有機會拖延時間,他又怎麼會不樂得如此?
“天下人管天下事,袁紹在幽州作威作福,俺們又怎麼不能來冀州了?”一張嘴,將領頓時順口胡謅了起來。
“大膽。”汪昭聽了頓時大怒,眉頭瞬間堆擠成山:“我家主公乃四世三公之後,所行乃是為了替大漢征討叛逆,你這般胡說是何道理?”說話的功夫,汪昭的眼光很快就落在了城門洞口處那被疊放著壘了起來的屍首,眼中頓時閃過一抹慌亂。
很明顯,安逸的久了,他根本連守夜的士卒有多少數目也不清楚,而這一眼下去,那怎麼也有二十餘個的屍首頓時映入眼中,而自他們聽到動靜到現在這才有多久,二十來個人竟然就這麼輕易的被斬殺了,可見來人的本事不小。
“哈哈哈,就許他袁紹做的,就不許我們說的嗎?”大笑一聲,將領口中頓時接著說道:“兄弟們在山上餓的久了,這破天又下個不停,連個能吃的東西都沒有,隻好來城裏借點糧食吃了。”
“借糧?你們是太行山中的?”眉頭直皺,汪昭忽然驚叫出聲。
將領沒有反駁,反而很是認真的點點頭應了下來:“不錯,俺們要的不多,一萬石,隻要你肯給,俺們立即就走。”
“不可能。”汪昭急叫一聲打斷,一萬石,就是把他賣了也不值這麼多,他在袁譚跟前雖然比較能得其信任,可一萬石糧食就是一百萬斤呢,以現在冀州的底蘊不是拿不出,可是對已經連續大出血後又跟劉虞、公孫瓚磕上的袁紹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數量了,平白無故的,袁紹知道了不拔了他的皮才怪。
“一萬石,其實根本不算多了,俺們也是給你家主公留了麵子才沒有多要的,就這麼點糧食,俺們也隻是能對付著吃上半個多月罷了。”故作一副淒慘兮兮的樣子,將領呐呐的張口說道,心中卻對汪昭這個蠢貨稱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