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麼?袁紹遠在冀州,並州既然是董卓的,當年那麼多人攻打他一個都沒有打過,更何況是袁紹一個,有並州險阻在,袁紹能拿我們怎麼樣?隻要給我一段時間,整個鮮卑草原都將是我的,到那時候,別說區區袁紹,就是整個大漢王朝又能拿我如何?”臉上毫不在意,慕容滿是不屑的呸了一聲道。
“隻是……”略一遲疑,錢垢臉上仍舊擔憂。
“不用擔心,拓跋部落雖強,我慕容也是不弱,更何況此次戰爭,拓跋衍光是大軍就已消耗七八萬之眾,隻要再將剩下這些也拚光了,拓跋衍拿什麼來跟我鬥!”一擺手,慕容臉上頓時露出一股的自信,語氣強硬的道。
同一時間,一回到營帳的郭圖就將袁紹派來護衛他安全的朱靈召來道:“文博,這幾天你多注意一下,讓士卒清點好隨身物資,我們隨時準備離開。”
“是,公則先生。”朱靈點點頭應下,遲疑了一下後詢問出聲道:“先生,戰事不是不利嗎?我們怎麼要離開?主公那邊……”
“主公那邊我自會解釋,拓跋衍重傷,短時間裏鮮卑人由那慕容接管,雖然主公送來的物資兩人都有份,這慕容不知怎地,就一直沒有將主公看在眼中,如今拓跋衍一倒,慕容沒了製掣,我們的安全要小心了。”小心的四下看了一眼,郭圖將聲音壓低道,而後微一沉吟,再又出聲解釋道:
“鮮卑要完了,南下並州已然沒有可能,我們的歸路已斷,再加上如今慕容的態度莫名,我們的處境艱難至極,從今天開始,你下令讓士卒務必提高警惕,不然你我皆死無葬身之地矣。”
“這……”朱靈一驚,眼睛不由睜得大大:“公則先生,隻靠我們帶來的這兩百人,如何能夠護衛了先生的安危?”
“暫時還不會有事情。”將手一擺,郭圖臉上沒有露出多少擔憂,隻是難看卻是少不了的:“如今有大敵董卓尚在,慕容暫時還不敢跟我們動手,不過鮮卑潰散的那一時刻,能不能安然度過,就全看文博的了。”
“先生放心,隻要末將還活著,就絕不會讓人傷先生絲毫。”用力一拍胸脯,朱靈大聲的向著郭圖保證道,見郭圖笑笑不語,便再又開口輕聲道:“先生可還有什麼需要交代的?末將這就去細細布置一番。”
對朱靈的恭謹,郭圖心中很是受用,而且對朱靈這人,郭圖本就看好,不然當初也不會在袁紹詢問他需要些什麼的時候直接點了朱靈相隨,朱靈雖然不錯,在袁紹心中卻抵不過顏良、文醜等人分毫,聽了郭圖所請自然滿口答應,直接一份調令就丟給了朱靈,郭圖心裏胡亂想著,臉色半分不動,對著朱靈點點頭低聲輕語幾句,就見朱靈臉上先是驚詫,而後化作濃濃的驚喜,郭圖剛一說完,他就迫不及待的跑去布置了。
“想算計我?哼,我會讓你知道,算計我郭圖的下場是什麼?”帳子中逐漸安靜下來,隻餘下郭圖的呼吸沉穩而悠長,雖立險地,郭圖的這份穩重卻不得不讓人敬佩一下,心中暗暗發著狠,郭圖忽然陰測測的低聲喃喃道。
不管怎麼說,慕容也終究是一個鮮卑人,對然對漢人的文化習俗多有學習,骨子裏終究還是一個鮮卑人,那種故作的姿態在郭圖看來實在是太過有些粗劣了,隻是一眼,郭圖就猜到慕容對他必然心有算計,隻是慕容的心思太沉,他根本不知道這慕容想要在他身上得到些什麼罷了。
夜色黑了下來的時候,拓跋衍終於從昏迷中醒了過來,不過他的傷勢卻是太重了,整個人看上去憔悴不已,讓聞訊的手下將領見了感傷不已。
“單於,那慕容也太囂張了,這樣下去,咱們這點人手很快就要被他折騰完了。”猶豫幾下,其中一人還是忍不住出聲低吼道,其餘人聽了,滿是期待的眼光不由跟隨著緊緊盯在拓跋衍身上。
原來,接了拓跋衍命令的慕容,在與郭圖說過話後就下令讓鮮卑各部聚集演練,隻是此時剛敗,所有人正為今後如何而惶惶不安,演練的時候自然是錯誤頻出,慕容派去觀看的人當即給惹怒了,每每有士卒犯錯的時候,其便下令讓人將犯錯的士卒撈出來敲打一番,而越是這樣,軍陣中出現的問題就越多,拓跋部落的人不服慕容派來那人,兩邊對峙,很快就將事情越鬧越大,大有一發不可收拾的情況,索性後來郭圖出麵勸說,才將拓跋衍這邊的人勸了回去,隻是那軍陣卻怎麼也不能演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