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國……”跑去穿衣服的四女見了董卓的動作,不由叫了出聲。
董卓腳步一頓,旋即好似想起了什麼,眉頭微微皺起,沉吟片刻道:“你們小姐醒後就轉告她們,我董卓在一日,就保蘇家無恙,待明日,我讓人將蘇家之人接來此處安置,讓她們三個在此放心住著,另外,讓她們三個給我將身體養的好好的,不然,別怪我不遵今日之言。”
話一說完,董卓便再不停留,伸手將房門拉開,繼而大步走了出去。
外麵,天空有些陰沉,零星的布著幾顆星星,因為沒到月中,月亮隻是半彎著掛在夜空上,而這僅僅隻是半拉的月亮,卻又被烏雲遮去了少半,月光頓時變得更為黯淡了。
“主公。”一閃身,許褚出現在董卓跟前。
“隊伍呢?可曾都準備好了?”抬頭望著夜空,董卓不知在想些什麼,良久後忽然沒頭沒尾的突然出聲。
“主公一去幾乎一整日,其他人早已準備完畢,隨時可以出發,隻是……”一直在門外守著,許褚自然能夠聽見屋中的動靜,也自然能夠明白那動靜意味著什麼,他跟在董卓身邊的時間已不算短,對董卓的性子也多有了解,他們原本是沒有準備在城中過夜的,隻是現在,不說屋中那一屋子的女人,單就是此時的天色,好像也不大適宜出發吧?
“大隊行進速度實在有些慢了,這樣,你去將我親衛召集起來,我們出發先行,至於其餘人,告訴他們,讓他們明天天亮後再行前進吧。”
點點頭許褚直接應了下來,隨即將董卓的話傳達了下去,而後躬身立在董卓身邊,沉默不語。
良久,董卓不知何時已將頭顱轉過,一雙眼睛晶亮的看著許褚,沉吟著將腦中的話組織了一下後出聲道:“吩咐下去,大隊走時留一隊士卒在這裏護衛,另外,讓他們去蘇固家中,將蘇家老小接來此處生活,府中一應事物,交由蘇蔓接手。”
“諾。”嘴角微抽,許褚有些弄不明白董卓的意思,不過還是出聲應了下來。
董卓沒有絲毫要解說的意思,見了猛然起身道:“走,我們出發。”
許褚見了忙緊隨而上。
董卓一行人走的很匆忙,從許褚下令到出發時,原本近五千的親衛士卒僅僅隻有兩千騎列起了隊,董卓近前後沒有絲毫停頓,將剩下的人留下後,就與許褚兩人帶著兩千親衛轟然遠去,任憑龐德如何勸阻也不曾有絲毫停留。
之後的數天時間裏,董卓帶著人幾乎沒有片刻的停留,甚至吃喝大都在馬匹上度過的,這種情形,對他們這些生長在馬背上的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沒有重負,沒有後勤,一行人的穿梭速度出乎人意料的快,第四天正午的時候,一行人風塵仆仆的趕到了長安城下不遠的地方。
“主……主公,讓士卒們休息一下吧,天黑之前,主公肯定能得入城中的。”馬背上,許褚臉上胡子拉碴的,原本就黑的如同鍋底的臉上,此時更是風霜滿麵,臉色灰白,若非是那一雙眼睛仍舊炯炯有神,讓人見了甚至會懷疑他是不是成了一個植物人。
“就到了,讓弟兄們再堅持一下。”出了蜀道,漢中的道路就已經寬敞許多,越是接近長安的地方,道路就被修築的越加寬闊,不過道路雖然好走了,可是董卓受的罪卻是一下變得多了,道路越平緩,就意味著馬匹奔行的速度就越快,此時董卓的身上,與之前許褚的模樣根本就相差無幾。
許褚聽了默然,這樣的話,每次在他出聲勸說董卓時都會被董卓說上一遍,倒不是他真的心疼士卒,而是看著董卓這樣折磨自己感到揪心。
董卓伸手,本是想要在許褚肩膀上拍上一拍,不過兩匹馬之間的距離有些遠,他的手臂就是再長一些也不一定能夠夠著,是以很快就放棄了,轉而看向身後跟著的同樣身心俱疲的士卒,沉默片刻才大叫出聲:“弟兄們,長安城已近在眼前,再加把勁,我們回城中好吃好喝好好休息一番如何?”
“願聽主公將令……”
“願聽主公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