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這是逼我們去死啊!他們既然這麼有種,怎麼不去打董卓,隻會對我們揮動兵器,隻會讓我們充當墊腳石,他們是人,我們難道就不是嗎?”一邊跑著,先前鼓動人群的幾人再又大聲叫了起來。
“是啊,他們這根本就是不拿我們當人看,欺人太甚,左右是個死,不如索性反了,殺出去,或可得活……”一句句的叫喊聲都直入眾人的心底,挑動著所有人的神經。
“反了,殺出一條活路來。”奔回軍營,剛剛被殺了措手不及的眾人紛紛操起了家夥,有人羞憤,有人悲哀,有人準備拚死一搏。
誰能想到,之前他們不過是想要離開梓潼返回成都的,哪料到眨眼的功夫,事情竟然一發不可收拾到這種地步。
七千多人,七千多陷入到絕地的人,情緒激動的他們被稍一蠱惑就會暴起,根本沒有選擇。
“殺!”喊殺聲,不知何時從什麼地方叫了起來,被逼上絕路的眾人當即緊隨而起,瞬間的功夫,喊殺聲已然連成一片。
人群中,原本之前最為活躍的幾人再又湊到了一起,隻是此時,早先最開始時十餘人的數目,此時卻隻剩下了四個人,另外的幾人在之前那屠殺之時,已然永遠的倒了下去。
這些人不是別人,正是早先賈詡就排在城中的影衛,拚殺或許他們不行,可是打探消息或是蠱惑人心,他們絕對是行家,而在城中流傳了數天時間的流言,也正是出自他們的手筆。
城中的事情發展成現在的模樣,就連他們心中都暗暗驚奇,看著拿著兵器已經拚殺到一處的人群,四人低語幾聲後,一人猛然倒躺向地上,另外三人則分成三支,向著三個不同的方向摸了過去。
當天晚上,當董卓一行人開始在梓潼不遠的地方安營紮寨的時候,城中的戰火終究被撲滅了下去,隻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七千多人叛亂,對手中隻有兩萬人的劉瑁來說,已經是天大的事情了,亂是平了下去,可是他麾下的士卒,卻也有將近四分之一的數量當場戰死。
顧不得肉疼,劉瑁在清醒了過來後,便開始下令讓眾人打掃戰場,忙碌的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就在他們這邊戰鬥接近尾聲的時候,董卓的大軍已悄然摸到了他們的眼皮子底下。
同樣,趕了幾天路的董卓,此時也正為了如何能夠誘敵出城而苦惱著,對城中的事情卻是絲毫未知。
“算算時間,城中就快該有消息傳遞出來了,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等,隻有知道劉瑁此時的狀態如何,詡才好對症用兵。”看著董卓滿臉不甘的神色,賈詡仍舊絲毫不為所動,不過還是張口為董卓解說了一下。
其實賈詡也明白,董卓的抱怨與不甘,更多的還是來自這幾天趕路遭的罪,身為主公的,說出去的話就該如潑出去的水,自己第一次邀請之後被其拒絕,董卓心中肯定在等著自己再次出聲邀請,可是卻偏偏,後麵趕路的幾天時間裏自己對此絕口不提,身為主公的他自然拉不下麵子就這麼爬上馬車,有點怨氣也是正常。
“好吧,有文和在,些許小事自然不用我勞心,仲康,將我令箭拿來。”眼珠子咕嚕嚕的轉動幾下後,董卓忽然間有了主意,當即轉身對許褚大聲叫道。
“主公。”片刻的功夫,許褚探身進入馬車,蒲扇大的巴掌前伸,一支純金鑄造的令箭躍然而現。
董卓沒有多說什麼,伸手將令箭拿在手中,摩挲兩下後忽然看向賈詡又道:“文和,本相令箭再次,見此令箭如見本相本人,文和大才,區區誘敵之策自然是手到擒來,從現在開始,這令箭就暫時保存在你那裏,待梓潼之戰過後再還給我。”一麵說著,董卓一麵將令箭塞到賈詡手中。
“主公,軍中主將乃是主公,這令箭詡拿在手中怕是不妥,此物還是由主公保管最為妥當。”難得的,賈詡睜開了眼皮,臉上帶起了一抹無奈,對董卓的這種做法,他是真的感到無語了。
“無妨,從現在開始,軍中一切事情皆由文和做主。”一邊說著,董卓一邊搖晃著腦袋,滿臉上笑意堆擠,頗有些洋洋自得,話一說完,董卓當即便起身走下馬車,就立於馬車車轅處長長伸了個懶腰,一句氣死人不償命的話脫口而出:“哇,無事一身輕,明天正好可好好睡上一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