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所言不錯,我仔細想了,楊橋之戰來的太過突兀,將我軍太多的精力耗費在了那裏,以至於大營被接連夜襲,追根究底,還是我們將力量布置的太過分散了。”沉吟片刻,袁紹點點頭,認可了曹操的說法。
諸侯中,在袁術不屑於與袁紹同坐交流而閉口不言後,竟然成了袁紹、曹操兩人唱戲,真不知道是該可歎還是可悲?安定的日子久了,奢糜的風氣濃了,這人,也就日漸變得惰性了。
再又說了些事情後,眾人各自散去了,天天窩在城外帳篷裏,對他們這些大戶豪門子弟來說,早就將他們折磨的不堪忍受了,此時有了條件,哪個還有心思去理會其他?可憐的公孫瓚,早已被眾人華麗的無視掉了。
當然,也並非是所有人都忘掉了他,起碼如今在他所屬的那支步卒中,此時談論的話題,就正好是他。
“大哥,依俺看,這公孫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就算不論大哥與其的同門之誼,單單就以大哥漢室宗親之名,盟軍帳中,也該有大哥一個位置,可如今已經過了這麼長時間,也不見他提起此事,讓俺說,幹脆我們舍了他,自去見袁紹那廝好了。”一處僻遠的營帳中,一個燕頷虎須,豹頭環眼的彪形大漢瞪著眼珠扯開嗓門大聲叫道。
說話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張飛,桃園三結義中因其年紀最小而淪為小弟,隻是這相貌、氣勢,讓人見了望而生畏。
“三弟,不可胡言。”一聲歎息後,一個聲音溫文響起,不見絲毫煙火之氣。
“大哥……”張飛聽了頓時急了,疾呼出聲後,卻又忽然頓住,他隻是脾氣急躁了些,卻並不是愚蠢,想到三人如今所處的境地,隻得憤恨的唉了一聲,旋即重重一下子坐到地麵上,獨自生著悶氣去了。
“大哥,依小弟來看,三地所言也不無道理,公孫瓚出行用兵,動用的皆是騎兵,這兩千餘人的步卒,想來隻是他用來做糧草、器械押運之用的,以致直至如今,我們也都不曾得用,隻怕再等下去,也隻是徒耗時間罷了,還不如我們自己另尋他路。”劉備下首處,一個紅臉長須,丹鳳眼,臥蠶眉,麵如重棗,唇若塗脂的九尺大漢沉穩的坐著,雙眼微闔,一道寒芒忽閃而過。
“唉。”劉備歎息一聲,臉龐上愁雲密布:“三弟所言我又豈能不知,隻是當年我們畢竟犯事,如今又有誰肯收留我們?如今聯盟討董,此才正是我們揚名之機,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我們現在所受磨難,正是為我們將今後之路展平,些許憋悶,我們也隻能就此承受了。”
忍字一詞除去劉備外,還真少有人能夠將其展現的淋漓盡致,單看如此心性,其後其所得的成就,也就不會那麼讓人費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