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詡要說的,就是主公心中所想。”賈詡肯定的點點頭,讓董卓一顆心登時落回肚裏,驚喜之情四逸而出,那原本耷拉的腦袋,瞬間就再次昂了起來,鬥誌昂揚。
“不過,郭嘉說的那兩策,還真是坑啊!”興奮了許久,董卓頓時又想起了原本被他寄予厚望的“兩策”,嘴角一陣抽搐。
“哈……哈哈哈……”看著董卓的模樣,賈詡爽然大笑了起來。坑?笑歸笑,他卻知道,董卓說的,一點不錯。
就說守那一策吧,用天子禦敵,這樣的事情,自漢立朝至今,就從未出現過,再說了,若是臨陣之上,劉協忽然給董卓弄一連串的詔令,那他董卓是聽,還是不聽?聽的話,那可真是要死無葬身之地了,而不聽,又能好到哪裏,他身在天子身邊尚且不聽從天子令,諸侯的借口,豈不是更多了?到時候倒打一耙的話,他董卓的名聲,可真就要臭遍天下了。
至於說第二點攻,就更扯淡了。如今整個兒大漢王朝的狀況,就是世家富百姓窮,那些諸侯是什麼東東?那可是一家一家的豪族,如今還隻是漢末之初,天下最不缺的,就是人口了,隻要給他們時間,就能拉起來數之不清大軍,而相較之下,作為據有洛陽的董卓,反而是最窮的一個人,沒有底蘊,拿什麼去跟諸侯拚?
當然,這也不能說北上並州之事,就沒有一絲可行之處,最起碼,董卓就確確實實的動心了。
據有雍涼,不過是在大漢版圖的西北角落上,啃下一口而已,對於整個兒中原,影響少之又少,而且雍涼之地農業薄弱,糧食匱乏,並州雖然也不是產糧要地,可是董卓的眼光,卻是盯在了雍、並兩地接連之地——河套。
早年之時,匈奴臣於漢室,河套地區便被“借”給匈奴牧馬,河套淪陷。作為一個產糧重地,河套對於整個兒北方都有著極為重要的作用,隻可惜漢室積弱,直到現在也無力討回,而現在,董卓的眼光,就是盯在了這一處絕佳之地,而且更為主要的,還是並州的地勢。
並州西、南兩麵,有著黃河作為屏障,正好將洛陽、雍州與並州兩地隔開;在東麵,是整整一座太行山脈,再加上箕關、壺關等險隘,整個兒並州,與雍涼之地相若,同樣是易守難攻。而且,占據壺關,退可保並州無恙,而進,卻可窺視幽、冀,實在是一個不可多得之妙地。
董卓能夠想到這些,賈詡自然也能,是以在大笑的同時,就已經將這一些分析,一一道出,同時也將郭嘉因被強搶而來心中的不忿,輕聲點出,聽得董卓臉露喜色,連連點頭。
而且,賈詡還重複強調了一句郭嘉說出的,董卓原本沒怎麼放在心中,甚至於想要放棄的事情:“挾天子,以令諸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