跗骨之蛆,說的就是鑽進了骨頭裏麵的蛆蟲。
薑柯昊看看自己的傷口,那一排密密麻麻的小尾巴,讓他看的頭皮發麻。
剛才他就已經沒有了感覺,說明傷口已經被這些蟲子給注射了麻痹的毒素,而且這些沼澤生物絕對不能輕易的用手,去觸碰,去揪,必須用其它的方法。
最好的辦法就是,把肉弄掉。
這是薑柯昊現在能夠想到最簡單,最有效果的辦法了,不然一旦用手,這些蟲子就會斷掉。
斷掉之後的蟲子,可不會立刻死去的,死亡帶來的潛力,很有可能會把它們快速的帶到薑柯昊的肉裏麵。
發瘋了的蟲子,到時候來回的亂轉,薑柯昊可不想和以前聽說的新聞一樣,在自己的身體某個器官之中,出現蟲子的身影,那對於他來說絕對會是一場噩夢。
他盡量的不去看那密密麻麻的小尾巴,他站了起來,然後把身上衣服裏麵的東西全都清理了個幹淨,而後繼續朝著外麵趕去,這些蟲子就算是在啃食他的肉,一時半會的也不會傷害到筋脈,但是如果他不能趕快趕出去,等到天黑了,到時候會有更可怕的事情等著他。
薑柯昊的心性不可謂不堅定,麵對被蟲子吃肉的場景依然可以堅持走路。
腳麵上每次走動,豹子留下的傷口上,都會傳來那些小尾巴的擺動,這種感覺讓薑柯昊的汗毛都炸了起來。
心裏是越發的不舒服起來,但他不敢清除,誰知道前麵還有多少的沼澤和泥坑,難道一次次的都要把肉皮清理掉?
不現實,所以他必須堅持住。
在沼澤之中分辨方向,薑柯昊也做不到,他隻能聽從天意,按照甲板斧探好的路來走,哪裏足夠結實,他就走哪裏,也不管是不是離著真正的路越來越遠,或者是會深入到沼澤之中,隻有前行才能給他最大的信心。
萬幸的是,老天爺照顧,薑柯昊竟然真的走出了沼澤地,當他踩在結實的地麵上的時候,他甚至有一種想要親吻土地的想法,眼前是一片山石,濕地似乎是到了山腳,這個地方薑柯昊有些熟悉,如果他沒有記錯,這裏就是濕地和叢林邊緣的接壤地方,在他的頭頂就是他們走過兩次的路。
竟然機緣巧合的走了出來,看看已經暮暮西垂的太陽,薑柯昊的心裏來不及感慨,他雙手扒住山石,兩腿用力的開始向上爬了起來。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薑柯昊終於是到了上麵,他看著不遠處的叢林,左手邊是海灘,右手邊是濕地。
“老子活下來了。”薑柯昊雙手合成了一個喇叭狀,對著天空大聲的喊道。
他太興奮了,不過喊完之後,他就後悔了,他回頭看看叢林,趕緊的一個轉身爬了起來,朝著海灘快速的走去,人有了希望,就胡充滿了動力。
到達海灘的時候,天已經漸漸的黑了下來,薑柯昊找到了他們上次生火的地方,然後找來了柴火,開始鑽木取火。
他沒有帶火種,就算是帶了火種,他從濕地裏麵那麼折騰,也根本不可能能用了。
鑽木取火是很麻煩的事情,等到薑柯昊終於看到點點火光的時候,天已經徹底的黑了下來,饑寒交迫,薑柯昊終於有了火,才有了溫暖的感覺,他身上的肉幹還在袋子裏麵,袋子裏麵全都是泥水。
到了這種時候,薑柯昊根本不會去注意那些,能夠有口吃的,已經是萬幸了。
他等到火徹底的燃燒起來,走到了海邊,想要把自己身上的泥濘,清理一下,同時也把肉幹在海水裏麵洗涮一下。
這樣雖然不衛生,等到用火再烤一下,應該就會好一點。
總比餓肚子強的多。
海水在夜晚給人的感覺,無比的沉重,麵對大海的時候,那種渺小感覺,在加上那種來自於海洋本身的龐大沉重,會讓人的心情有些凝重,更何況,此時沒有風。
海洋生物多種多樣,一群小魚兒從薑柯昊的麵前遊過,帶著點點的斑輝,藍幽幽的看起來十分的夢幻。
薑柯昊跳進了海水中,開始清理了起來,傷口他依舊是沒有觸碰,但是當傷口進入到海水中的時候,那種灼燒刺痛,讓他直接叫了出來。
“啊。”那絕對不是正常傷口會有的疼痛,薑柯昊忍耐了一會兒,頭都有些大了,他連滾帶爬的從海水裏麵爬了上來,低頭看去,那些原本還露著尾巴的蟲子們,此時已經隻有短短的一小節露在外麵了。
“鑽進肉裏了嗎?”薑柯昊知道情況危急,立刻轉身回到了篝火旁邊,然後將自己的斧子拿到了海灘邊上,認真的清洗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