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日,蘇府的人把蘇乾永送走之後,太子那邊也著急,差人過來詢問婚禮一事,可還有什麼意見。
蘇老爺跟宋氏自然不敢說半個“不”字,連連應答會做好一切相關準備,讓太子靜候佳音,這才把人送走。
事情迫在眉睫,為了女兒的幸福,宋氏也顧不及蘇老爺拿主意,就擺手讓香兒行動。
蘇婉卿這兩日過得倒是愜意,可就是太過閑適,總讓她覺得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現在蘇府上下的傭人都是在宋氏的威嚴下做著自己本分的工作,所以就算她給些錢財來買通府裏的下人替自己辦事,實屬難事,更別提是冒險在宋氏身邊當細作。
她仔細觀察過,府裏的人一聽她提到宋氏,那都是聞之色變,絲毫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由此可見,要想買通一個宋氏身邊的人給自己提供有利的消息,那簡直就是難上加難。
可她也不是毫無辦法,既然沒人願意幫她,她就勉為其難的自己親自出馬,去探探溪苑那邊的虛實。
隻是這府內的人都知道,自老太君仙逝之後,她便像是變了個人,不但能跟宋氏正麵交鋒,這聰明睿智也被府內的人看在眼裏。
雖然每個人心照不宣,打心眼裏佩服她這份拚死抵抗的勇氣,但不代表著對她的排斥比以往更少。
所以由她親自出馬去探虛實,自然會引起人注意,諸多不便。
可眼下,實屬無奈,不得不走一步看一步。
前世的時候,她也經常會去跆拳道館這種不但能強身健體,還能學習一些基本自衛功夫的地方。
魂穿過來,她也絲毫不會忘記,在沒人看見的地方偷偷練習。
隻是這副身子太弱不禁風,再加之被宋氏折磨的不成人樣,到現在還遺留下來一些病症。
導致她隻要天氣有變,這腿關節就開始疼痛難忍。
所以翻身入溪苑這種事情,對於前世的她來說,那簡直易如反掌,可如今是這副帶著病態的身子,卻是費了一番功夫。
宋氏似乎早就開始提防她,就算是要交代什麼事情也是讓丫鬟緊閉著大門。
雖然門隔音效果不算好,可宋氏就是個做事多疑的主,就算在自己的院內,交代事情也都是放低了聲音,這讓蘇婉卿無功而返。
隻是這前腳才邁進自己的院子,還沒來得及細細思考到底是她哪個地方惹宋氏生疑,後腳就有一個丫鬟急匆匆跑來,說是蘇老爺的吩咐,讓她去廳堂一趟。
帶著狐疑的神色將那丫鬟一陣打量,蘇婉卿並未看出什麼來,人已經在去廳堂的路上了。
隻是這每走一步,眼皮就跳的厲害,心裏不由猜測,平時若不是出了什麼大事,蘇老爺一般不會差人來喚她,況且自上次獨自跟蘇老爺碰麵之後,名義上她還是蘇老爺的小女兒,實則他早就已經把自己當成了吃人的妖怪。
甚至在宋氏的耳旁風下,他還真打算找一個道士來把她當作妖怪給收了。
想到這,蘇婉卿不覺暗暗一笑,難怪這副身子的娘親會慘死,甚至還因此遭受牽連被宋氏折磨致死,這一切皆因有蘇老爺這麼愚蠢的人。
如果沒人告訴他,亦或者是蘇婉卿還是那個天真無害的蘇婉卿,恐怕蘇老爺害死了自己的骨肉,還會被人蒙在鼓裏一輩子,卻不知自己早已罪孽深重。
不過現在這副身體的主人是她,一個有著二十一世紀靈魂和足夠豐富經驗的人。
隻要她有一口氣在,便要讓那些企圖置蘇婉卿於死地的人,一輩子不得安生。
這也算是對得起老太君在世時,對她的一片疼愛。
這份疼愛,雖然蘇婉卿沒能來得及體會過,但也很是感動,衝著這份恩情,她便要讓這府中企圖害她的人,雞犬不寧。
堅決目的之後,蘇婉卿已經被丫鬟引路帶到了廳堂。
與她預感的差不多,在蘇老爺差人讓她過來之前,就已經把府內的人聚到了廳堂。
而她,顯然是最後一個到的。
瞥見宋氏眼底那抹一閃而過的得意,蘇婉卿似乎能猜到幾分此次蘇老爺興師動眾,讓所有人會聚在廳堂的意圖。
宋氏定然會提前布置好這一切,而之所以說動蘇老爺,讓其動用權利,把大家聚到一起,擺明了是想看蘇婉卿的下場。
錢氏一家子被安置在廳堂的一側入座,而在上位的則是散發著威嚴的蘇老爺。
所有人都用一種看好戲的眼神望著她。
唯獨在掃過蘇墨和蘇婉嫣的時候,蘇婉卿那唇角不由的上揚,心尖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