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星顏走近細看那把琴,是上好胡楊木所製,琴弦是粗細均勻的馬尾做成,琴身上刻有幾株竹子,蒼勁有力,細膩逼真,另一側題了兩句詩“不隨夭豔爭春色,獨守孤貞待歲寒”。表麵光滑如鏡,想是主人經常撫弄,輕輕撥動琴弦,聲音清脆利落,豪無雜音,可見定是夏侯伯雅的心頭所好。
夜星顏看了看笑的燦爛的夏侯任澤,虧他還是一國之君,奪人所愛可一點都不含糊。再看看夏侯伯雅,依舊笑的溫潤,夜星顏衝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向夏侯任澤,“謝皇上美意,不過君子不奪人所好,臣妾怎好讓王爺割愛?這琴臣妾是斷斷不能收的。”
夏侯任澤沒想到還有人不買他的帳,臉色不太好看,夏侯伯雅立刻上前,“看皇嫂的琴,也是難得的珍品,既然如此,伯雅就收回了。”
夜星顏得體的一笑。夏侯任澤不聲不吭,喝起了茶。
夏侯伯雅直覺他們二人有些不對,夏侯任澤一個時辰前突然宣他進宮,還得帶著他最鍾愛的古琴,沒想到夏侯任澤轉彎抹角的求了他的琴要送與皇後,這琴雖是自己的心頭所好,可是一想到那個飄渺若仙的女子,覺得這古琴倒是與夜星顏甚為般配,也就允了,並應邀一同前來。可是看眼前的情況,也不便多待,便起身告退。
送走夏侯伯雅,夜星顏無奈的看著那個躺在貴妃榻上悠哉悠哉的男子,人家都走了,他還賴在這,隻好捧一本書,在椅子上看起來。
眼看著天色越來越暗,妙蕊第五次添茶退下後,衝守在外麵的浣月浣昀無奈的搖搖頭。三人皆是頗為為難,殿內二人都各自坐了一個時辰了,仍不見有什麼動靜,正在猶豫著是不是端點糕點送去時,卻聽夜星顏喚她們。妙蕊趕緊應著走了進去,見夜星顏放下書卷,瞅了一眼正在閉著眼小憩的夏侯任澤,道,“皇上平日過於操勞,今日難得睡這麼安穩,讓寧全近來伺候著,你們準備一下,我今晚就宿在偏殿吧。”聲音似是故意壓低,又似是故意讓人聽見。
妙蕊答了聲是就立刻退下準備。
夜星顏回頭看了一眼還在閉著眼的夏侯任澤,不知他是真睡還是假睡,剛才的話是故意說給他聽的,若他聽見了也不好再起來承認他是裝睡的,若他真睡了,那也合了她的心意,省的再尷尬。
轉過身要走出殿外,一雙手臂卻突然把她環住,夜星顏一驚,想要掙開,那雙手臂卻更緊的抱住了她,夏侯任澤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不要走。”
夜星顏愣住,他不是在躺著嗎,怎麼一下子過來了?正在這時,妙蕊和寧全走了進來,妙蕊剛要張口,卻發不出一點聲音,還是寧全經驗老到,趕忙打了個千兒拉著還在愣神的妙蕊退了出去。
夜星顏一下子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