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長時間裏,辦公室都陷入了一片沉靜。李莉一直用充滿希冀的眼神看著南臻。她很想聽到南臻的同意,可是也知道冬辰風的所作所為對南臻和葉蘭都造成了不小的困擾,所以要想讓南臻一下子放過冬元,絕對是一件非常為難的事情,所以她並不急著催促南臻盡快做出回答。
和南臻認識這麼久了,李莉對南臻的性格十分清楚。這個眼前令無數女人著迷的男人,輕易是絕對不會對付得罪他的人的,但是一旦做出讓他無法忍受的事情,那麼他也是絕對不會輕饒的。
或許如果冬辰風隻是單純地針對南臻,今天她這麼輕易開口求南臻放過冬辰風,南臻應該會給她這個麵子的,可是冬辰風連葉蘭也一並算計進去了。南臻是一個極其護短的男人,尤其是對自己喜歡的女人,攤上葉蘭的事情,南臻的決定就很難說了。
不過這也更加堅定了李莉的判斷,看得出南臻是真心喜歡和在意葉蘭的,和葉蘭不過是幾次照麵,但是這個叫做葉蘭的女人給她的印象不錯,而且自己的兒子冬斯格似乎更加喜歡葉蘭呢,這些天老是吵著想要看看葉蘭。
很長時間,南臻才悠悠開口,略帶歎息道:“微微,我隻是心疼你,你覺得這樣做值得嗎?時間在流逝,我們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會發生程度不一樣的變化,就像是冬辰風,他以前是冬辰風,可是現在冬辰風已經不存在了,或者說冬辰風變成了冬元。你覺得你這樣做值得嗎?”
聽到南臻這番話,李莉原本忐忑的心終於放鬆起來。她眼眸立刻一亮,南臻這樣的話其實變相地已經是答應了她的要求。這些年南臻總是十分地照顧她,對於她的要求眼前的這個男人出於朋友的仗義都會答應她的。所以她十分趕緊南臻。
“臻,我知道你是在心疼我。雖然我知道冬辰風或許早已經沒有將我放在了心上,她和我遇見後,並沒有因為冬斯格而承認他就是冬辰風,由此可見我們母子在他的心目中根本就不重要,或者說我們母子加在一起的分量還不如一個紫露琳。”
說到這裏,李莉臉上原本痛苦的神色逐漸轉換成平靜,“可是,有時候喜歡一個人何嚐不是身不由己,明明知道自己的付出是多麼的卑微,多麼的不值得,可是我們還是無法控製自己的感情。如果我能夠做到的話,就不會明知道冬辰風去世了這麼多年,我還一直對他念念不忘的。更何況我現在知道了他根本沒有死去,而是換做了另一張麵容,另一個身份。你說我怎麼能做到對他不管不顧呢?或許他對我無情,但是我卻無法做到對他不義。”
李莉說著這樣的話,讓南臻忽然之間也有了同病相憐的感覺。他和葉蘭何嚐不是這樣的狀況。明明知道這個女人遲早是要離開他的,可是他還是對她傾注了感情,明知道起初兩個人不過是達成了協議,可是不知不覺間還是對她付出了真心。
曾經對待女人的感情是那麼的收放自如,可是現在的他幾乎就要成為感情的奴隸了,他又何嚐能夠灑脫地選擇放手?
南臻胡思亂想了片刻,然後提起手邊的電話,對著外麵的秘書交代了兩句很快地秘書敲門進來送來了兩杯咖啡。
似乎為了緩和一下此時有些壓抑的氣氛,南臻開口調笑道:“你來了這麼久,現在才記起忘記招待你了,你可不要介意哦。”
“哪裏?不過到時候哪天要是辦起你的終身大事了。可千萬不要忘記通知我就行了。”李莉也是一個性格豪爽的女人,剛才兩個人的談話確實夠沉默的,現在南臻這麼說了,她也忍不住調侃起來。
剛才開口替冬辰風求情,也是她的本能所為,畢竟冬辰風在她的心目中占據了十分重要的位置,但是這也不代表李莉就是一個不分善惡的女人,現在等她冷靜下來也知道即便南臻今天不答應不放過冬辰風,她也不應該怪責南臻的。
畢竟之前冬元做了那麼多壞事的,南臻現在選擇這麼做也是無可厚非的。她已經失去了冬辰風,不想再失去南臻這個好友。好在剛才南臻已經鬆口了,她知道南臻說出那樣一番話,已經代表這次放過冬辰風,不再追究冬辰風所做的這些錯事。
此刻,李莉調侃的話語讓南臻的眸子微微一黯,一瞬間他凝眉仿佛在沉思著什麼。
李莉所說的終身大事,自然指的是結婚的事情了。想了想他的年紀確實已經不小了,按理來說早是該娶妻生子了,隻是之前他的心思一門都撲在事業上,連高曆和南衛一直都取笑說他是個工作狂。
可是和葉蘭相處以來,讓他以往的認知發生了許多的改變,就像現在他對婚姻的觀念也改變了許多,以前他認為娶一個女人做妻子不過是為了傳宗接代而已,可是現在他卻不這麼認為了,以前的他隻是體會到冰水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