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好像現在霍伊娜給他的感覺有些出入了。
南臻凝眉,像是沒有聽到對方的話一般。霍伊娜唇角的笑意更深,“很難回答的問題嗎?”
南臻放下攪動的動作,身子往後一倒,靠在柔軟的沙發上,唇角勾起一抹上斜的弧度,“那麼你覺得呢?”
南臻沒有直接回答霍伊娜的問題,而是將問題反拋給了對方。事實上他今天的心情亂糟糟的。他一晚上沒有休息都在處理刀疤男的事情,之後又急急忙忙地返回別墅擔心著葉蘭的腳傷,可是沒有想到他一回去就剛好聽到了令人心裏發酸生氣的話來。
和葉蘭大吵一架,他窩火地出來正好接到了霍伊娜的電話。這位老同學從國外回來度假,已經回到明立市有三天了,但是南臻之前一直忙著工作和葉蘭的事情無暇和這位老同學照麵。這次已經是霍伊娜第四次打電話了,他要是再不應約的話倒真顯得不近人情了。
雖然以南臻此刻的心情,他實在沒有什麼心思來這裏和霍伊娜用餐,但是很多時候人都是身不由己的,不是嗎?
南臻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被自己的情感左右,曾經的他是那樣的理性和冷傲,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夠影響他的判斷和決定。甚至南衛和高曆曾經一度調侃說他鐵石心腸。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就老被叫做葉蘭的女人搞得理性全無,頭腦混亂。
或許,自從酒店那晚這個女人酒醉闖進他的房間開始,他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清冷淡定的男人了。
“如果以前不了解你的人,瞧你今天一幅心不在焉的樣子,恐怕還以為你為情所困呢。”霍伊娜調笑,隻是那笑意並未到達眼底。她眼睛眨也不眨地一直盯著南臻,像是在確定什麼一樣。
“有什麼人值得我為她所困呢。”南臻說話的聲音微微冷峭,倒有些賭氣的味道。不過他剛說完,似乎覺得自己有些反應過激,抿了抿唇,“沒想到這次回來,你倒會開玩笑了。”
南臻的話讓霍伊娜先是一愣,隨即臉上又恢複了之前的淺笑,“那這麼說你還是單身了?”
南臻的身子微不可見地有一瞬間的僵硬,繼而他在沙發上換了一個合適的姿勢。沉默了半晌,他對霍伊娜沒承認也沒有否認。隻是霍伊娜在提問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腦海裏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出現葉蘭那張清麗的麵容,時而倔強,時而乖巧,時而甜笑,時而梨花帶雨。
他在心裏暗罵一句該死!自從南臻開始越來越頻繁地總是腦海裏不經意間出現葉蘭的影子的時候,他就意識到這絕不是一件好事。現在葉蘭對他的影響即便說成是“無孔不入”也毫不過分。
可是現在他還沒有忘記這個女人是多麼的可惡,即便對別的男人以身相許,也對他是滿心的不情願。這個女人看似弱不禁風,勾起男人的一腔保護欲,可是她的倔強是深入骨髓的。南臻覺得自己拿葉蘭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如果是其他的女人,對他知情識趣、亦步亦趨,是不是自己又不會對她也就沒有這麼大的興趣了呢?這是不是正應了那句“得到的有恃無恐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沒有等到南臻的否決,霍伊娜原本有些忐忑的心終於放鬆下來,臉上帶著一抹發自內心的喜悅,一時間讓她原本就美豔的麵容更像是染上了一層霞彩一般,美妙絕倫。
“阿臻,你還記得我們曾經的約定嗎?”霍伊娜沉思片刻,抬起眼簾臉上多了一抹淡淡的羞澀。
南臻看在眼底,心突兀地跳了一下,淡淡開口道:“什麼約定?”
霍伊娜聽言,微微一怔,不過轉瞬間又神色如常,“阿臻,你還記得我們在畢業拍完合照之後,你說過什麼嗎?”
南臻眉眼深沉地低咒,沒有開口,而是等待霍伊娜繼續說下去。
“你說,如果等我哪天在國外呆厭倦了,那時候男未婚女未嫁的話,你願意娶我為妻。”霍伊娜神色複雜地看著南臻,那眼神裏有著幽怨,有著悲傷,還有著莫名的緊張。
這句話在她的心裏困擾了好多年了,也是因為這句話她始終有信心,她有一天會和這個王子一般的男人會走在一起的。所以這幾年她在國外拚命工作,隻是想讓自己更有資格留在南臻的身邊,因為她知道能夠和南臻並肩走在一起的,隻能是一個出色的女人。
現在她覺得自己已經算是個女強人了,事業有成,才貌雙全,絕對有足夠的勇氣向南臻表白,所以現在她並說出了這番話。原本她的心口像是被什麼壓得死死的,此刻說出來覺得輕鬆不少。
說完這番話的時候,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詭異的靜謐。霍伊娜微垂著頭,用眼角的餘光睨著南臻,一顆心提到了嗓子口,她強壓住內心的緊張和忐忑,靜靜地等待著南臻的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