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開、閃開!”一頭氣勢洶洶的野豬從街北的角落裏衝了出來,坐在豬背上的青年揮舞著手臂大聲喊道。
街上的路人尖叫著紛紛逃避,地痞們遠遠叫罵:“他娘的,還不停下來,衝撞了嚴太傅的侄子,老子們要了你狗命!”
“野豬可會不管你是鹽太傅,還是油太傅,再不讓開,野豬會要了你們的狗命!”林寒青嬉皮笑臉地回敬道,轉眼間,野豬已經衝到了地痞們身前。
一幫烏合之眾哪裏見過如此陣勢,哄然中把帷幕往天上一揚,四下逃竄,也顧不得他們的主子了。帷幕落下,裏麵那個叫做嚴淙的富家子弟還未覺察到外麵的異樣,仍舊專心致誌地從事采花大業,女子上衣的領口已經被他撕裂,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膚露了出來,如凝脂滑玉,細嫩柔膩。
嚴淙吞了一口口水,一個虎撲,肉球般的身體向那女子壓去。“虎撲”的過程中,他的身體還在半空,卻突然感覺屁股上多了一道勁力,預想中的軌跡發生了改變,他整個人淩空飛起,自那女子的頭頂掠過,摔在了三米之外的路麵上,半天沒能爬起來。
地痞們大驚失色,急忙奔了過去,查看主子是否有恙,想到嚴太傅的手段,他要是知道自己的侄子遭遇不測,這驅騎野豬的青年自不必說了,自己這群人的小命怕也是不保。
林寒青在野豬背上哈哈大笑:“何苦呢?何必呢?古有螳螂擋車,今有傻瓜擋豬,這位公子真是位趣人,莫非把自己當成了螳螂不成?你就算是要擋豬,也該挑一下吧,我這豬可不是凡品,很不一般啊,嘿嘿,很不一般!”
胯下的野豬聽見主人在誇獎自己,也不由昂頭挺胸,“嗡嗡”叫了兩聲,鼻子中更噴出了一蓬蓬白霧,倒真有點神氣非凡了。
嚴淙好半天才緩過氣來,瞧見罪魁禍首正在耀武揚威,登時氣不打一處來,大怒道:“給本公子把這小子宰了喂狗,那頭野豬今天晚上紅燒、清蒸,再加一個烤豬肉串,咦!好美的小姑娘,哈哈哈哈,真是走桃花運了,也搶回府裏養起來,將來給本公子收為第108位小妾!”
街東角落裏的少女在見到野豬闖出來的刹那,冰雪般的眉眼中竟有了一絲喜色,但聽到嚴淙最後幾句話時,突然眼眸一橫,殺氣彌漫。
洛雅瞧見嚴淙望向自己的目光,登時嘴巴一癟,朝林寒青說道:“哥哥,這個人長得好醜啊,雅兒怕怕。”說著,又往林寒青的懷裏鑽去。
林寒青現在基本已經摸清楚了這個便宜妹妹的性格,知道她受那個叫做紫隅的影響,喜歡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來,雖然略感頭痛,但也無可奈何,也就由她去了。
“雅兒不要怕,這不就是你童話書裏的蛤蟆大王嗎?”林寒青也陪她演起戲來。嚴淙身材又肥又矮,
洛雅自他懷裏扭頭一望,嘟著嘴道:“他比蛤蟆大王還醜呢,哥哥,可蛤蟆大王應該是在妖怪山莊裏出現的呀,怎麼會跑到這裏來呢?”
“恩,大概是因為太醜了,妖怪山莊裏的妖怪們也嫌棄他,所以才遷移到這裏來了。”
兩人一問一答,配合得天衣無縫,每每還能妙語連珠,路人見那小女孩天真爛漫,青年也是一表人才,不由心生好感,知道他們是在諷刺那紈絝惡少,無不應和著哄然大笑。
隻有幾個曉得厲害的人麵帶憂色,擔心地看著這一男一女一豬,想勸他們趕快逃走,但忌憚嚴淙的淫威,終究不敢上前勸說。
眾地痞見主子一醒過來,還能生龍活虎地長篇大論,知道他沒有受傷,不由暗暗鬆了一口氣,一時間也沒有聽清他說了些什麼。
嚴淙聽到這對兄妹竟敢出言諷刺自己,想他縱橫钜蟹城二十餘年,平生未逢如此大膽之人,登時一臉豬肝色,將他身側一幹人等飽以老拳,大罵道:“你們都******聾了啊?這小子敢罵本公子,你們還不快把他給我拿下往死揍!”
地痞們大喝一聲,如鷹如犬般向林寒青衝了過來。林寒青苦著臉道:“何苦呢?何必呢?我又不是故意的,都喊了叫你讓開了,你自己非要往豬身上撞,怎麼又來怨恨我呢?”
圍觀的人見他剛才談笑間將惡少罵得體無完膚,隻當他有所依仗,才敢如此膽大妄為,此時聽他出言示弱,才知道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無不惋惜歎道:“原來是個山野傻小子,唉,钜蟹城又要出一件人命官司了。”
那個被惡少欺負的女子此時已經走到她爺爺身旁,爺孫倆蹲在地上,小聲的哭泣,可他們偶爾瞥向林寒青的目光中,卻沒有一絲的害怕或擔憂,那美豔女子甚至是饒有興趣地打量起林寒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