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泊輕輕笑了一下,望著伺夜道:“如果是進殺生殿做殺手,阿墨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人選了,可要是想入我門楣,將來頂替我這個位子,林寒青卻更適合一些,你知道為什麼嗎?”
伺夜愣了一下,搖頭道:“屬下駑鈍。”
毅泊仰頭望向星空,長歎道:“殺生殺生,殺的原因其實隻是為了生,你不要看我們武宗在這個宇宙中布下了無窮殺機,可我們真正的目的卻是為了天下生機!心宗那些迂腐之徒一直叫嚷著說我們殺伐過重,可他們根本就不懂什麼叫做仁者之殺!”
他從黑色的長袍中伸出了一隻手,漫天的星光投射下來,在他的手掌上凝聚成了一柄巨劍,
“殺生殿,天之利器,隻有仁者才知道這柄利器該鋒指何方,趨吉避禍。”他袖袍一揮,巨劍又化成了無數熒光,飄落在草木叢中,“你道仁者便不殺麼?若是為了這宇宙中的大生機而到了非殺不可時,他絕不會比任何人心軟。”
(日後林寒青馳騁寰宇,殺伐無數,果真應了他今日之言。)
伺夜若有所悟,正要張口說些什麼,可臉色突然一變,然後他慎重地跪了下去,親吻了毅泊長袍的下擺。
“伺夜,你……”毅泊臉色大變,低頭望著他,輕輕地“啊”了一聲,出手如電,在他身上連點了幾下。
“沒有用的。”伺夜搖了搖頭,臉上的紅暈如同火焰一般燃燒了起來,“一個月前,昀衍大人便在我體內注入了太陽真火。”
“驅日使大人的太陽真火!”那個恭立在一旁的黑衣人嚇了一跳,他突然看見伺夜的臉上騰起了兩團火苗,洶湧地蔓延過了那如同書紙般的皮膚,很快便覆蓋了他整個麵部。黑衣人往後退避了幾步,似乎生怕那濺射出的火星落在自己的身上。
“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毅泊束手無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伺夜被火勢一寸一寸吞沒。
伺夜在火焰中道:“昀衍大人的太陽真火一旦注入體內,神仙也救不回了,我何必讓殿主為屬下擔心呢?”
他痛苦地嘶吼了一聲,叫道:“殿主,我走了……”突然火光衝天,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許久,火勢終於歇了下來,微風撫過,他登時化作一片飛灰飄散在樹木草叢間。
親眼見到一個活人於彈指間灰飛煙滅,黑衣人早已嚇得麵無人色,雙唇顫動道:“驅日使他……”想到那人的手段,一時間,黑衣人似乎又喪失了勇氣,聲音漸低,最後微不可聞。
毅泊凝望著被燒得焦黑的地麵,默然佇立,良久無語。
“伺夜,你是為我而死的。”不知過了多久,他長歎一聲,說了一句奇怪的話來。
天光漸亮,林中夜霧已是一掃而空,可似乎總有一股若有若無的蜃氣,在毅泊四周縈繞不去,黑色的長袍在風中飛揚,許久,黑衣人終於聽到他的聲音響了起來,可卻聽不出悲歡。
“你去查一下阿墨的來曆吧,他對神尊教竟能了若指掌……這倒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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