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琳琅自然明白,順意而言:“言家時至今日明麵上在政界的關聯也就隻剩下長子言楚,但是擇婿背後的深意也就耐人尋味了,一則要穩定在軍中的地位,二則便是政壇之中更要添一層保障,如此來說京城方家、安家、江家,以及金陵顧家和白家都有可能,除此之外怕也隻是跟著湊湊熱鬧了。”
夜景盛讚賞的點點頭,不愧是他的女兒,能將形式分析的如此明朗。
夜琳琅轉念一想:“不過白躍銘已有了蕭家的婚約,恐怕……”
那廂的夜景盛淡然的搖了搖頭:“其實白家與蕭家的聯姻才是更加耐人尋味的一點,二者聯手的同時打壓了金陵另外兩家,與此同時讓白家更加有機會得到言家的看重,你可不要忘了,白躍銘可不是長子,而真正有資格被言家看中的可是白家的長子白梓塵。”
夜琳琅暗自思量,確實是這樣,有了與蕭家的婚約便是一份很好的資本,白梓塵又是白家的長房長子,身為商界的金融新貴更是有了第二層保障,絕對不輸京都的任何一家!如此想來白家到是早有預謀啊!
“若是白家真的與言家聯手,那咱們的處境可就沒這麼容易了。”
夜景盛也暗自懊惱,他沒想到的是蕭家竟然真的甘願被白家踩著肩膀上位,如此一來反而處境艱難了。
夜琳琅將自己手裏的牌重新梳理一遍,終於露出了勝券在握的笑容:“爸爸,如果京都夜家這一張王牌被我們捏在手裏呢?”
夜景盛狐疑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卻被那墨眸中射出的篤定所吸引,驚詫的開口:“你的意思是……”
夜琳琅身子輕輕向後靠去,周身都散發著所向披靡的氣場,如此強大的自信將久經沙場的夜景盛也驚豔住了。
略施粉黛的絕美容顏,恰如其分的慵懶,紅唇勾出奪人心魄的弧度:“讓京都夜家俯首稱臣,才不虛此行!”
一個多小時的行程在父女二人的暢談之中結束了,夜景盛對於自己女兒的看法更加上了一個層次,而一直在一旁當小透明的鍾特助更是佩服極了小姐的殺伐果斷,怪不得先生肯放大權給小姐!
夜琳琅對這些倒是絲毫不在意,她會適應這個身份,也該讓所有人適應這個重生之後的夜琳琅!
而此時此刻的另一邊
身著黑色西裝的男人畢恭畢敬的站在門口,輕輕敲門卻不敢貿然而進。
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屋內傳出:“進來。”
男人低著頭推門而入。
幾番彙報之後,男人依然是靜靜的站在書桌之後,不敢有半分逾矩。
“他們父女下了飛機之後隻是回了香霞山別墅?可有異動?”年過花甲的夜錚蒼勁的語氣中愈發透露出威嚴。
男人畢恭畢敬的回道:“無半分異動。”
“再探,將這二人給我盯死了,一定要及時彙報,不可有半點疏忽。”
“是的,先生。”
香霞山別墅
夜琳琅再三思慮還是決定將攝像頭的事情告訴夜景盛,畢竟事關商業機密和個人隱私。
聽到這樣的事情,夜景盛果然一如既往的從容不迫,到底是寒了心的,若說老宅對他們沒有什麼監視,那才是真正的異常。
“看來他們還真是不顧念血脈親情了,如此也好,反倒絕了我心裏那最後的一點雜念。”
夜琳琅看著這個偉岸的男人眉間愁雲淡淡,心中也是無限的惆悵,當記憶全都回歸原位之後,夜琳琅也曾驚歎於夜錚那個老頭的心狠手辣,將自己的長子和長媳逼上絕路,甚至以兒媳婦的命相要挾,讓夜景盛將實權拱手相讓,可最後卻依然遭到自己父親切磨殺驢的毒手,被趕出夜家甚至失去了一生所愛!
這其中曲折也成了夜琳琅義無反顧的對付夜家的原因,曾經夜琳琅不能報的仇她來替她報,曾經這父女二人受的苦楚,她必定讓始作俑者百倍償還!
她躺在別墅的花園裏,如果沒有記錯,這裏還是夜琳琅很小的時候住過的地方,有很多與母親的美好記憶,可如今她身在此處卻不能真實的體會那種歡愉,蘇黛沒有親人,自然無法去切身體會。
倚在美人榻上的夜琳琅慵懶的閉目養神,隻是若是仔細觀察便可發現,那雙如玉般小巧精致的耳朵在細不可查的動著,四周萬籟俱寂,偏偏就是有些狐狸自漏了馬腳,不是不仔細,而是學藝不精!
她唇角弧度越發醉人,表麵也越發的不動聲色,在那些潛伏者看來,這位華而不實的大小姐是真的睡著了!
夜琳琅暗暗地發笑:“夜老爺子還真是半分也不消停,他以為他們父女是白癡嗎?這樣三番幾次的滲透都察覺不到?不過也很好,她還沒有真正的讓他們見識見識夜琳琅的厲害!”
她依舊不動聲色的閉目養神,心知這些人斷然不會出手,她便大喇喇的撂挑子睡了,晚上還有一場硬仗,她可得好好的休整!
不過這千頭萬緒的糟心事中還真有一件事讓她欣慰,那就是如今身在金陵的雲一,一聲堅定地服從可是真的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