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裏德霍然抬起頭來,像是要極力證明沈雨絨都是錯的一樣,猛地的提步向前,一把抓住沈雨絨的袖子,俯下身就開始在她身上啃咬起來。
沈雨絨心裏一驚,手忙腳亂的一邊掙紮,一邊驚呼:“唐裏德,你要做什麼?你放開我,你快點兒放開.......”
知道這次火玩兒脫了,沈雨絨心裏又急又怕,身上的力氣早就用光了,有點兒勁兒都使不上,哪裏是身強力壯的唐裏德的對手?沒幾下,沈雨絨的手就被提過了頭頂,禁錮著,剛準備抬腳用踢到,然後腿上一沉,也被壓住了。
“哢嚓--”
布料被扯破的聲音,在屋子裏格外突兀,沈雨絨腦子裏一片空白,臉色也跟著變得煞白。
不,不要!
在劫難逃了吧?嗓子已經喊啞了,更何況,其實她喊了也是徒勞。眼眶一熱,沈雨絨感覺到自己的眼淚快要掉下來了,但是她緊緊咬著牙關忍著,隻讓它們在眼眶裏打轉,不讓他們流下來。
絕望和無助裹挾了她的全身,就在沈雨絨以為自己再也逃不掉的時候,那隻在身上肆虐的手忽然停了下來,然後就發現覆在自己身上的人猛地顫抖了一下。
沈雨絨驚魂未定的睜開眼睛,就看到唐裏德的臉上忽然露出了很奇怪的神色,緊緊皺著眉,像是很痛苦的樣子,見她睜開眼睛看他,眸色的眸子沉了沉,他趕緊別過頭去,急急忙忙從她的身上爬起來。
身體上的桎梏解開,沈雨絨幾乎是本能的彈坐起來,手忙腳亂的抓了淩亂的被子裹住自己,蜷縮在牆角邊,目光帶怯的盯著唐裏德。
唐裏德愣愣的看了沈雨絨一會兒,忽然轉身拉開門衝了出去。
屋子裏恢複沉寂,靜得隻剩下自己急促的呼吸聲。沈雨絨保持著同一個姿勢蜷縮了很久很久,直到腿麻了,腰酸了,她才意識到唐裏德不會再進來了,才敢動了動了手腳,慢慢將縮在一起的身子伸展來開。
精力耗盡了,隻覺得困意一陣陣的襲來,沈雨絨本來打算裹了被子睡過去的,想了想又覺得不放心,強撐著爬起來,艱難的挪到門邊,將房門鎖了起來。
剛才的事情真的讓她害怕不輕,所以,她一定要盡最大的努力保護好自己。
唐裏德從沈雨絨的房間裏奔出來,跌跌撞撞腳步不穩,差點兒碰倒了茶幾,趕緊眼疾手快的扶住,大腿撞在茶幾邊緣,疼的鑽心。
不過,這些疼,遠比不上他心裏的震驚。
他試過了,卻原來真的不行,在與那具身體有肌膚之親的時候,他潛意識裏竟然是拒絕的,腦子裏似乎有一千一萬的人在呼喊,這是不對的,這麼做是不對的,那是母親.......
原來,他真的隻是把她當做自己母親的替代品了嗎?
難道自己對她的莫名情愫嗎,真的不是愛情麼?
他到底把她當什麼?當什麼?
腦子裏越來越亂,唐裏德忽然覺得很恐懼,這座房子給他的恐懼,背後房間裏的那個女人帶給他的恐懼,還有另一個房間裏床頭櫃上的那張照片帶給他的恐懼。
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逃離,逃離這裏!
這樣想著,唐裏德猛的打開大門,然後頭也不回的從樓下衝去。
“先生!”看到唐裏德從樓上急急的衝下來,隱在黑暗中的黑衣人忽然從陰影裏走出來,及時扶住了他搖搖欲墜的身子。
竟然在顫抖?黑衣人嚇了一跳,猛地抬頭,疑惑的望著唐裏德,急急的說道:“先生,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沒事兒。”唐裏德啞著嗓子推開他,聲音裏盡是疲憊:“我突然想起來公司還有事情要處理,你們好好在這裏守著,我出去一下。”
唐裏德說完提步要走,卻忽然覺得腳下一虛,差點兒摔倒。
“先生!”扶著他的黑衣人驚叫一聲,手上猛提了幾分力,才將他的身子穩住,看著唐裏德有些蒼白的臉,黑衣人抿了抿嘴唇說道:“先生,還是我送您去公司吧!”
唐裏德目光有些呆滯,扭頭的動作也慢了幾分,看了黑衣人一會兒,又看了看自己依舊顫抖不停的手,然後點點頭,聲音依舊疲憊:“也好,你送我,其他人還在這裏守著。”
夜色已經將整條街籠罩住了,艾瑞克跟在韓隋遠身邊,靜靜的伏蟄在林蔭後麵。此時此刻,他終於想通了兩點。
一是,韓隋遠為什麼一定要堅持住在那條街了,原來也隻有那條街是離這裏最近的。
二是,韓隋遠為什麼要試探他的身手了,看那陰影裏人影攢動,他就知道裏麵一定藏了不少人了,這要是想從裏麵救人出來,沒有身手,估計連門都摸到,就被打殘拖出去喂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