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要說些什麼呢?怎麼做開場白?是自己介紹自己嗎?還是有別人介紹?還有,要是萬一記者們問一些措手不及的問題,自己要這麼辦呢?
......
一堆問題,塞得沈雨絨這個腦袋都快裝不下了,連帶著頭皮也都有些發麻了,太陽穴隱突突的,又酸又脹又疼。
沈小安倒是沒事人一樣,黑眼睛葡萄似的,亮晶晶的盯著外麵看,對未知世界有幾分興奮。
他隻是一個小孩子,大人的世界他不懂那麼複雜,換了新衣服,又出了門,他就隻當是來玩兒的。
什麼緋聞,什麼記者招待會,他都不關心,他隻在意哪裏有沒有好吃的,好喝的,好玩兒的。
唉,還是做一個小孩子比較好,無憂無慮的,不用擔心,不用害怕,也不用瞻前顧後的。沈雨絨側頭,癡癡的看著身旁的沈小安想。
“不用緊張,”似乎是看出了沈雨絨的緊張,韓隋遠從後視鏡裏盯著沈雨絨的眼睛,柔聲說道:“沒事的,進去之前,會有一場彩排,你隻要記住需要你說的幾句台詞,就好了。”
“嗯。”沈雨絨乖乖的點頭。其實也沒有那麼緊張的,不管韓隋遠讓她做什麼,她都會照著做的,因為她知道,他永遠不會傷害她。
韓隋遠帶著沈雨絨母子,從地下車庫直接上了頂層。
一路走過來,整層大樓裏都靜靜悄悄的,記者招待會就在這裏開嗎?怎麼一個記者都沒有看到?沈雨絨不禁疑惑。
“雨絨,”韓隋遠在一扇門前站定,轉身看著沈雨絨,神色忽然變得很認真,說道:“知道這裏麵是誰嗎?”
沈雨絨不明就裏的搖頭:“不知道......不會是記者們吧?”沈雨絨有些局促,趕緊伸手去整理自己的衣服。
“不是,”韓隋遠抓住沈雨絨的手,輕聲說道:“謝春美,他在裏麵,還有沈乾。”
“什麼?”沈雨絨不禁後退了一步。這太突然了,她都沒有做好準備要和謝春美見麵。
畢竟,當年的事兒,她真的很難原諒。
她的親生母親,竟然跟她那個禽獸不如的繼父合謀,將她當做叫交易的籌碼,送到了男人的床上。
她是她的親生女兒啊,她怎麼能這麼狠心呢?
“雨絨?”見沈雨絨怔怔的,韓隋遠低下頭,又在她的耳邊輕輕喚一聲。知道她可能一時半會兒,難以接受,但是,事情緊急,他不得不將她帶來這裏。
“雨絨,”韓隋遠接著說道:“我知道讓你突然見她有些為難的,可是,你不是說你沒有棄養她嗎?正好,沈乾也在來了,進去把話說清楚吧。”
猶豫了一會兒,沈雨絨點點頭:“好。”
正要進去,又似乎想起了什麼,扭頭看看不明就裏的沈小安,又看看韓隋遠。
他還是孩子,不想讓他太早走進大人們的那些太發雜世界裏去。
韓隋遠知道她的意思,衝她笑笑,說道:“放心吧,一會兒會有人帶他去玩兒的。”
等韓隋遠安排的人來帶走了沈小安,沈雨絨才跟在韓隋遠後麵,心情複雜的走進了那扇門。
屋子裏麵,謝春美和沈乾相對而坐。兩個人雖說是親戚,後來謝春美帶著沈雨絨遠嫁,與沈家也就沒了聯係。
後來,落魄之後,謝春美一次偶然,遇到過沈乾一次,還拉下臉麵問他借錢,可是,這個沈乾,竟然忘恩負義,口口聲聲說不認識她,提著笤帚把她給當做叫花子給趕了出去。
謝春美想到這件事兒就氣的肝兒疼。忘恩負義的東西,也不知道小時候來他們家吃了多少呢。
本以為打死不會再見麵的兩個人,卻偏在這種情況下見到了。謝春美就拿要刮人的眼刀子一個勁兒的瞅沈乾,沈乾有些心虛,趕緊把頭往一邊躲著,不敢看他。
白昊坐在他們兩人身邊,早從韓隋遠那裏知道了這個沈乾和沈雨絨之間的瓜葛,隻一查,就將他私自沈雨絨彙過來的錢給留了下來,不禁對這個沈乾生出了幾分鄙視來。
於是,白昊就故意拿話揶揄他:“咦嗎,沈先生,您和這位夫人不是親戚麼,怎麼見麵了,一句招呼都不打?”
話音剛落,謝春美冷冷的哼一聲,沈乾僵著一張豬肝臉,頭埋得更低了。
“嘎噠--”
大門被從我麵打開,白昊一個愣神,然後趕緊站起來,畢恭畢敬的叫了一聲:“總裁,沈小姐。”
謝春美耳朵一動,也跟著趕緊抬起頭來,隻看到了韓隋遠,卻沒看到其他人。
好一會兒,謝春美才看到一個清清瘦瘦的身影,從韓隋遠的背後走出來。
“雨絨?”
“雨絨?”
兩個帶著激動和驚訝的聲音同時響起,謝春美和沈乾兩個人都僵住了身子,心情複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