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會比較忙,明天我就搬出去,免得打擾你。”
“你、你說什麼?”白麗珊睜大了眼睛去看樓上的人,可是,她看到的,卻隻有一個連頭也不屑於回的背影。
“你要搬走?”白麗珊的聲音,抖得連她自己都快要聽不清了:“你是要分居......你這是要跟我離婚嗎?”
行走的背影這才停下腳步,淡淡的聲音傳來:“如果你想離婚的話,我沒有意見。”
許紹珩的聲影已經完全消失在二樓,白麗珊仍僵站在原地,猶如五雷轟頂。他要分居,他要離婚.......一直以為,離婚是對於她來說,會是一件遙遠的事情。
這麼多年,她一直在這個家裏作威作福,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的,她真的難以想象,要是離婚了她要怎麼辦。
她早已習慣了這裏的一切,習慣了這棟別墅,習慣了這裏的男主人,甚至習慣了這裏的每一個傭人。
這一切,都要改變了嗎?她一直堅守的家,要破裂了嗎?她愛的人,都要一個個離她而去了嗎?她的兒子,她的丈夫......
雙腿一軟,白麗珊頹然的跌坐在地上,抱著頭開始嚎啕大哭起來。她是個女人,她也她的脆弱和敏感,現在的她,已經再沒有優雅可言。
許氏在A市,雖然比不是韓氏那麼有影響力,但也畢竟是商圈裏的佼佼者。江山代有才人出,繼承家族企業這種大事兒,自然是有許多場麵工作要做的。比如,繼任大典,再比如晚會。
這些天,醫院裏幾乎是已經看不到許斯成的人影了,一連三天,都在各種各樣的應酬場合。即使偶爾過來一次,也是一身的酒氣,剛從飯桌上擠下來的時間。
辛良梅眼睛不好,可是鼻子特別靈,發現許斯成喝了酒,又怕他開車會出問題,心疼的不得了。沒辦法,為了不辛良梅擔心,許斯成再喝了酒,就不敢來了。
這樣一來,照顧辛良梅的任務,自然又落到了沈雨絨的身上。
這段時間,樂清的手術已經在開始進行了,沈雨絨忙了這邊又是那邊的,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三天之後,就麵容憔悴形容枯槁的,看得約翰憋了滿肚子的氣。
“Angel,那個許斯成,到底什麼意思嘛!你一不是他女朋友,二不是這家醫院的護工,他憑什麼讓你給他照顧媽媽啊?”
沈雨絨隻是笑:“我們是朋友啊!”
“朋友也不帶這樣的!”約翰繼續憤憤不平:“朋友也應該平等交往啊,他又不付給你薪水,再說,請我們Angel當護工,薪水可貴著呢,他也付不起!”
看著約翰小孩兒般撅著嘴,露出了與他實際年紀不符的傲嬌表情來,沈雨絨隻覺得好笑。到底是外國人,哪裏懂得中國的人情世故呢?她欠許斯成的,又豈是一點點照顧就能還得清的?
約翰當然不了解,他隻知道,喜歡一個人,是應該建立在平等基礎上了的,不能以“朋友”的名義,而從另外一個人那裏獲得一些特殊的好處。更何況,他才不想看到自己喜歡的女孩兒那麼辛苦呢。
於是,終於在連續兩天的蹲守之後,約翰終於在男廁所堵住了許斯成。
“喂,夥計,我說,你也太過分了吧?”約翰插著腰,擋在正準備出去的許斯成麵前,一臉的怒氣。
“約翰?是你啊!”許斯成愣了一下,突然被高出一個頭的人擋住去路,這還是比較少見的,畢竟,一米八幾的許斯成,還是很少遇到身高能高到讓自己抬頭才能看得清麵孔的人。當然,在這裏醫院,隻有約翰是例外。
怔愣之後,許斯成神情恢複自然,對著約翰淡淡一笑:“你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話音落下,許斯成臉上就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拳。沒有任何征兆,這一拳還真是一點兒沒浪費,許斯成眼疾手快的撐在門上,才勉強穩住自己的身子。
“約翰,你這是做什麼?”許斯成抬起頭來,先前的溫文爾雅,被驚訝和憤怒替代。平白無故的挨一拳,還真是讓人窩火。
“許斯成,你太多分了,你根本就沒有資格愛Angel!”這句話,約翰是用蹩腳的漢語說的,他怕太氣憤控製不住自己的語速,許斯成會聽不懂。
好歹是個有教養的醫生,那一拳,他本來也沒想打,可是看到許斯成喝的醉醺醺的,他就忍不住。自己的母親讓給別人照顧,自己卻出去花天酒地,真是過分!
不知道是不是約翰的中文實在太蹩腳,還是說他真的有些醉的不輕,反正許斯成真的沒理解他到底說了什麼。於是,眼角氤氳著水汽,怔怔的看著他,“約翰,你到底再說什麼啊?”
“裝傻?”聲音拔高,約翰捏起拳頭,又一次牟足了勁兒,揮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