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白昊並不在身邊,但是用手機講,應該效果也是一樣的吧?
這樣想著,許斯奇忙不迭的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嘴角微微上揚。
“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標準普通話的提示之後,便是“嘟嘟嘟”的忙音。舒展的眉心重新蹙起,許斯奇頹然的將手機從耳邊拿下來。
小昊他不接電話…….
還沒有回去嗎……
還是說……路上出了什麼事兒?
各種念頭,一股腦兒的從腦子裏冒出來,許斯奇拔腿就要往醫院外麵跑。隻是,剛走到門口,突然想到韓隋遠和沈雨絨還在這裏,於是,從口袋裏掏出鑰匙,想要將它給韓隋遠。
可是,韓隋遠現在的樣子,病怏怏的,怎麼能開車呢,指望沈雨絨,就更不可能了。一想到白昊走的時候將鑰匙留給自己,就是讓自己將韓隋遠和沈雨絨照顧好。
再怎麼說,這件事,也應該替他做好才對。
這樣想著,許斯奇隻好放棄自己先走一步的打算,握著要是的手,慢慢收緊。
病房裏,沈雨絨看著韓隋遠的後背隔著病號服就露出了紅紅的血絲來,就知道他的傷口肯定是又裂開了。
倒吸一口涼氣,沈雨絨隻覺得心裏猛地一疼,就像是被針紮一樣難受,情不自禁的開口,帶著責怪的語氣說道:“怎麼搞的,怎麼會又裂開了呢?不知道小心一點嗎?”
沈雨絨的話裏是責備,可是,語氣裏的關切濃的都化不開。韓隋遠靜靜的趴著,心裏卻覺得像是吃了蜂蜜一樣甜,隻是,他不會在表麵上表現出來。抿抿唇,他語氣平淡的的說道:“小傷,沒事。”
“這還是小傷?”沈雨絨一下子激動起來:“知不知道你已經昏迷多久了?知不知道你的傷口已經感染了?知不知道如果裂開的話,很容易造成二次感染?知不知道二次感染是很危險的,弄不好,會丟命的?”
沈雨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裏來的火氣,一口氣“劈裏啪啦的”說了一大堆,越說越激動,語調也越來越高,最後幾乎是喊出來的。
“不知道。”韓隋遠倒是很平靜,聲音依舊淡定的不起一絲波瀾:“我不是醫生。”
“你......”沈雨絨一時噎住。
是的,韓隋遠不是醫生,自然什麼都不知道。而他會不會傷的更嚴重,會不會死,這些,都是沈雨絨該操心的事兒。
可是,命是自己的,就這樣不當一回事兒,這種做法,讓沈雨絨很是懊惱。他不關心自己的命,可是她很關心。
心裏莫名的感到一絲煩躁,沈雨絨賭氣的將被子拉起來丟到韓隋遠的背上,沒好氣的說道:“算了,反正是你的命,我也懶得管。”
就在沈雨絨甩手要走的時候,突然被人拽住了手腕。
“去哪?”韓隋遠將頭從枕頭裏拿起來,仰著脖子看她:“不是要給我檢查傷口麼?”
“韓少,你自己不是都說了麼,小傷,沒事。”沈雨絨丟過去一個白眼,伸手要解開韓隋遠的手。
韓隋遠沒說話,隻是那隻拽著沈雨絨的手,卻攥著的非常緊。
掰了好幾下沒掰開,沈雨絨有些惱火,幹脆就任他抓著,皺眉喊道:“韓隋遠,放手!”
那隻手,還是半點沒有要鬆開的意思。
剛從昏迷中醒來,力氣竟然還是這麼大,看來,自己的擔心真的是太多餘了。這樣想著,沈雨絨的眉毛緊緊地皺起來,看都沒看韓隋遠一眼,猛地揚起胳膊,將韓隋遠的手甩開。
“啊!”很淒然的一聲叫,然後迅速壓抑了一下去。應該是始料未及,韓隋遠的聲音有些錯愕。
“怎麼了?”幾乎在韓隋遠失聲叫出來的那一刻,沈雨絨就猛然扭了過來,一臉的擔憂:“韓少,你怎麼了?”
“好像.......不是小事了,傷口......真的裂開了......”韓隋遠咬著牙齒,說得很艱難。
“什麼真的假的,是已經裂開了!”沈雨絨的聲音徒然放大,啞著嗓子,聲音裏滿是對韓隋遠剛才的不以為意的責怪,以及對自己不小心再次弄傷他的愧疚。
“快點躺好,我看看。”沈雨絨重新走過去,扶著韓隋遠的肩膀,眼眶有些發紅。
“嗯。”韓隋遠點點頭,也重新趴好,聲音裏的冷淡消了幾分:“你輕點,會疼。”
韓隋遠的聲音突然變得很輕,在他的語氣裏,沈雨絨竟然還聽出了一絲依賴的味道。剛剛伸出去要幫他解開衣服的手,突然就滯了一下。沈雨絨有些愣了一下,仿佛自己聽錯了。
“動手啊。”直到韓隋遠的聲音再次傳來,沈雨絨才回過神來。唇角不自覺的翹起,沈雨絨對著韓隋遠的背影點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