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少,我送送你吧!”見許斯成要走,沈雨絨本想站起來,卻被許斯成攔住了:“不用了,你還是好好坐著吧,我又不是不認識路!”
許斯成剛打開門,差點撞到一堵肉牆上,一抬頭,就看見韓隋遠靜靜的站在自己麵前,依舊是雙手環胸,麵無表情。
不動聲色的將沈雨絨的房門關上,鏡片後麵的眸子閃一下,許斯成迎上對麵人的目光,衝著他笑一下,打招呼:“韓少。”
許斯成並沒有興趣跟韓隋遠多聊,打完招呼就裝備離開,卻發現韓隋遠就這麼直挺挺的擋在自己的麵前,也沒有打算讓開的意思,他抬頭,緩緩說道:“韓少,還有什麼事兒嗎?”
“沒有。”簡短的兩個字之後,韓隋遠的目光略過他,落到沈雨絨的房門上,淡淡的說道:“我不是來找你的。”
回頭看了一眼,許斯成勾了勾唇角:“那你們慢慢聊。”說完繞開韓隋遠,朝樓梯口走過去。
眼角的餘光看到許斯成走遠,韓隋遠抬手,按響了門鈴。
“來了來了!”沈雨絨忍著疼,從沙發上站起身來,一步一步挪到了門口,扶著牆打開了門。
“嗬,能走嘛。”沈雨絨一抬頭,就看見韓隋遠站在門口,目光裏帶著一絲寒冷,盯著她。
潛台詞很明顯,自己能走,幹嘛還讓別的男人抱著回來。
聽到韓隋遠話裏的火藥味,沈雨絨隻覺得腳疼的厲害,也懶得跟他吵架,耐著性子說一句:“韓少,還有什麼事兒嗎?要是沒有的話,我要休息了。”說著就要關上門。
韓隋遠伸手,一下子將門撐住,就那麼看著沈雨絨,變得沉默。
其實,他隻是想要來看看沈雨絨的腳怎麼樣了,剛才她在扭到腳的時候,他都在樓梯口看的清清楚楚,可是,一開口,就變成了冷嘲熱諷。
隻因為他看見了沈雨絨是被許斯成抱著送回來的。
沉吟了一下,韓隋遠低頭,目光落在沈雨絨的腳上,語氣突然軟下去,帶著一絲擔憂:“你的腳,沒事吧?”
“沒事,謝謝韓少關心。”沈雨絨淡淡應一句,伸手按住門。意思很清楚,她要休息了,不想要跟韓隋遠多說話。
韓隋遠猶豫了一下,靜靜的看了沈雨絨一會兒,然後往後退一步,任由沈雨絨關上了門,然後在她的門口頓一下,轉身走進了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
一個身影從暗處走到了走廊裏,抬頭摸了摸下頜,宋無言的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這兩個人,果然跟自己想象的一樣,有貓膩。
木質的房間裏,宋無言靜靜的坐在藤椅上,端著一杯紅酒,拿了了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喂,你事情已經給你搞定了,人現在就住在我們度假村裏,要不要來,都隨你。”
“嗯,不錯,辛苦你了!”電話那頭,一個清靈的聲音。
將手裏的紅酒晃了晃,宋無言的眼神裏閃過一絲狡黠,勾起唇角,緩緩說道:“姐,你確定要這麼做?別怪我沒提醒你,人家這次可是帶著一個女人來的,而且韓老夫人還特意交代讓他們兩個人住隔壁,還包下了一層樓,看樣子,老夫人也很喜歡她。”
“老夫人喜不喜歡我不關心,我隻關心韓隋遠的態度,他喜不喜歡那個女人,才是我關心的。”
“嗬,”宋無言輕笑起來:“我說,你還是這麼自信啊,可是......盲目的自信,可就是自大了。”
“這不是自大,”電話那頭的聲音依舊:“我了解他。”
“你了解他?”宋無言覺得好笑:“姐,你都多少年沒見過他了,人都是會變的,他還是當年那個韓隋遠嗎?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我的事兒不用你管,還是先管好你自己的度假村吧,這可是你堅持要開的,要是再經營不善,我看你怎麼跟老爸交代吧!”
“不管不管,我才懶得管呢!”宋無言沒好氣的說一句,掛掉了電話,將手裏的酒一飲而盡,然後倒在大床上,睡起自己的覺來。
他還真的是沒有閑心管別人的閑事,開度假村,一直是他的夢想,可是家裏麵一直不同意。
多虧了自己這個姐姐,說服了父母,給他買了一塊地皮,答應給他一個機會試一下,但也僅僅是試一下而已,如果再經營不善,可能就真的要回去繼承家族企業了。
作為回報,他隻需要將韓隋遠在度假村的消息,告訴他那個一直暗戀韓隋遠多年的姐姐而已。
某酒店的豪華套房裏,一個女人嫵媚的躺在大床上,修長的指尖扣著一隻高腳杯,輕輕晃著裏麵的紅酒。幹練利落的亞麻色短發,一雙丹鳳眼裏閃過一絲運籌帷幄的光亮來,嘴角微微上揚,笑得嬌豔。
宋語嫣抬起手,將酒杯送到唇邊,輕輕的啜了一口,想了了在英國的一件事。
本來是沒想這麼早回國的,但是,那天,她突然遇到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渾身充滿英國貴族氣息的男人,高貴,典雅,但卻也透著一絲“閑人勿進”的警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