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雨絨準備睡覺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打開門看到是韓隋遠的時候,她的臉立刻拉了下來。
“我可以進去嗎?”韓隋遠像是完全忽略掉了她那不爽的臉色。
沈雨絨故意擋在門口,雙手環胸:“韓少,已經很晚了,你來我房間,好像不太合適吧?”
“不合適麼?”韓隋遠勾唇,嘴角綻開一絲邪魅的笑意:“都已經睡過了,有什麼不合適的?”
沈雨絨立刻被嗆得說不出話來,她眼睛一瞪,莫名的火氣大:“上次那是......那是因為安安提了那種要求,所以才......而且,就算是睡在一張床上,我們也什麼都沒發生!”
已經徑直走進來的韓隋遠,停下步子,扭頭看著她,嘴角的笑意依舊邪魅:“難道,你希望那天發生點什麼?”
“你!”感覺已經沒辦法好好聊天了,沈雨絨幹脆放棄,轉身坐在椅子上,不去理睬韓隋遠。
突然,眼前出現了一個小碟子,碟子裏,還有一些紫菜卷。
“吃吧,不然晚上會餓。”依舊是清冷的聲音,但是沈雨絨似乎在裏麵聽見了一絲柔和。
本想直接拒絕,可是,肚子卻不爭氣,沈雨絨的肚子突然唱起了“空城計”,隻有兩個人的房間,就算聲音小的細如蚊蠅,還是能聽得見。沈雨絨有點難為情,但依舊把臉扭到一邊去,漠然的看向別處。
“吃吧,你做的味道還可以。”很意外的,韓隋遠並沒有說什麼難聽的話諷刺她,而像是沒聽見般,端著碟子的手,輕輕晃了晃,將沈雨絨依舊沒有要接過去的意思,韓隋遠嘴角的弧度向下,二話不說,就將碟子塞進了沈雨絨的手裏。
沈雨絨隻好伸手接著,看著碟子的眼神,似乎沒有多大改善。
韓隋遠看著她,沉吟了一下,語氣冷凜的問道:“還在生我的氣?”
沈雨絨嚇了一跳,這種話,好像不該是能從韓隋遠嘴裏聽到的吧?他一向唯我獨尊,又怎麼在乎誰是不是在生他的氣?
沈雨絨剛拿起紫菜卷,又落在了碟子裏,不過,她選擇保持沉默,以免自己又一時激動說錯話。
見沈雨絨沒有接他的話,韓隋遠在一旁坐下來,緩緩說道:“或許,那天晚上,我確實是太激動了點。”他的聲音,難得的輕柔,但,與其說是對沈雨絨的懺悔,沈雨絨更相信是他的自言自語。
不過,能從韓隋遠的口裏聽到這樣柔和的話,沈雨絨已經覺得是一個奇跡了。心裏微微一軟,沈雨絨剛準備說點什麼,可是,韓隋遠接下來的話,卻讓她的心,又一次沉入穀底。
他繼續說:“可我並不認為我做錯了什麼。”
依舊是霸道的無法反駁的語氣。
沈雨絨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皺眉對著韓隋遠說道:“你沒有錯?嗬,是啊,你是誰啊,韓隋遠,韓家大少爺啊,所以,你從來就不會錯,你可以隨便掌控別人的人生,你可以一句話,就拆散別人的幸福......”
“別人的幸福?”就在沈雨絨喋喋不休的時候,韓韓隋遠皺眉打斷了她:“沈雨絨,你是在為送雲鑫出國的事情怪我?”
在進來沈雨絨房間之前,小麗告訴他上午肖小姐來過了,韓隋遠就知道,沈雨絨肯定會認為自己是棒打鴛鴦的那個人。
“對,就是這個!”既然韓隋遠自己都說出來了,沈雨絨覺得索性說開了比較好:“我就是想不明白,小沫那麼好的女孩兒,她到底哪點兒配不上雲鑫了,你為什麼就這麼反對他們在一起,然後還火急火燎的將雲鑫送出國?雲鑫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他應該自己掌控自己的人生,就是你是他的哥哥,你也沒有權利捆綁他的人生,更何況,你隻不過是他名義上的哥哥罷了。”
沈雨絨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這一番話來,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裏來的恨意,總之就是想要大聲的說出來,為肖筱沫鳴不平。
沈雨絨的話說完,韓隋遠一下子變得沉默。房間裏瞬間變得安靜,隻能聽得見沈雨絨節奏急促的喘息聲。
良久,韓隋遠抬頭看著她,眸子裏的光從憤怒變得訝異,最後沉寂下去,猶如一潭死水。他就這麼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薄唇微啟:“沈雨絨,你已經因為這件事給我吵了兩次了,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語氣涼薄的像是在對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說的吩咐語。
沈雨絨也愣在原地,為自己剛才的行為感到吃驚。
我這是怎麼了,難道真的僅僅隻是因為肖筱沫才突然發了這麼大的脾氣?後麵的原因,沈雨絨不敢再往下想。
“我已經說過了,肖筱沫,她和李雲鑫並不合適。”走到門口的時候,韓隋遠微微側了一下頭,並沒有轉過身來,聲音一貫的清冷,然後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嘭”的一聲,房門關上,沈雨絨才驚醒過來,隻覺得心煩意亂,怎麼最近老是被韓隋遠牽動情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