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晚上的時候,許斯成也來到了醫院,看到韓隋遠和另一個男人在沈雨絨的床前正襟危坐,他暗暗吃了一驚。
不用說話,光是看兩個人眼神中的火藥味,他就明白這兩人是怎麼回事了。
許斯成眉頭不經意的蹙了一下,本來一個韓隋遠已經夠難對付了,現在又突然多了一個,看著裝和氣場,應該也不是什麼普通人吧?
許斯成不動聲色的走過去,首先對著韓隋遠打招呼:“韓少!”然後又扭頭看著唐裏德,微笑裏帶著一絲疑惑:“這位是......”
唐裏德站起來,伸出手來:“您好,許先生,很高興認識你,我叫唐裏德!”
豁然抬頭,許斯成心裏吃了一驚,這個人,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而且那一臉的平靜,似乎像是早就知道自己要來一樣。
雖然吃驚,但臉上依舊保持著得體的微笑,許斯成看著唐裏德,也伸出手來:“唐裏德先生,我也很高興認識你!想必您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那我就不用再介紹一遍了吧?”
唐裏德愣了一下,隨即衝著許斯成點點頭。隻是,再抬起頭時,對眼前這個斯斯文文的人,有了一絲另外的看法。
許斯成倒是不介意他的目光,而是將臉扭到病床上,溫柔的看著沈雨絨,說道:“雨絨,好點了嗎?”
“嗯嗯,好多了。”沈雨絨趕緊點點頭,偷偷瞟了另外兩個男人一眼,沈雨絨有些為難的看著他說道:“許少,這裏已經有人了,你還是......回去吧,今天一直都在公司,肯定很累了吧?我這裏,不用擔心!”
許斯成搖搖頭,伸手拿一個椅子過來,在沈雨絨的旁邊坐下,正好擋在韓隋遠和唐裏德的前麵,然後旁若無人的看著沈雨絨,一臉的溫柔和寵溺:“事情已經忙完了,剩下的時間,就是陪你了!”
是個人都能聽出話裏的曖昧氣息來。瞬間,兩道寒得能結出冰的眸子猛地射過來,沈雨絨尷尬的偷瞄了後麵兩個已經坐成雕像的男人一眼,尷尬的撓撓頭,對許斯成說道:“許......許少,其實,你不用過來的,真的......”
“那,就當是讓你來陪我好了!”許斯成笑笑,依舊一臉寵溺的看著沈雨絨,隻當沒感受到後麵的冰冷眼神。
沈雨絨在心裏苦笑,要是眼睛能當槍使的話,估計許斯成這會兒已經被射成篩子了吧?
相比較韓隋遠眼裏昭然若揭的怒意,唐裏德倒是隱忍許多,他再次打量著許斯成,嘴角微微勾了了起來。
事實上,他也在來中國之前,查到了許斯成。對於一切跟沈雨絨有關係的人,他基本上都摸了個遍。
在生意場上,他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在感情上,他也是如此。
對於沈雨絨,他是誌在必得,任何想要將她從自己身邊奪走的人,都是敵人。
中國有句古話,叫“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所以,他在英國的時候,就將這邊的情況給摸的清清楚楚。
這個許斯成,倒是跟自己掌握的資料有些不一樣。資料上顯示,許斯成溫柔內斂,做事沉著穩重。
可是,這公然挑釁的樣子,倒是還沒想到他竟然做的出來呢。
三個人的目光交織在一起,瞬間火花連連,沈雨絨摟住沈小安,靜靜地坐在病床上吃水果,也不說話。
能說什麼呢?從下午開始,韓隋遠和唐裏德就已經杠上了,現在又多了個許斯成,隻怕是要亂起來了。
就讓他們亂吧,反正自己也管不了了。
“媽咪,我餓了,想吃蛋撻!”突然,沈小安抬頭,嘟著嘴看著沈雨絨。
“蛋撻?”沈雨絨看著沈小安,眼底盡是為難,猶豫了一下,輕聲說道:“安安,天還沒黑,要不......你自己去樓下買吧?”
搖搖頭,沈小安的眉頭也跟著擰了起來,抓住沈雨絨的手臂,一下一下的搖著:“不要,我要吃之前那家的,樓下的肯定不好吃!”
“之前的那家?”沈雨絨更為難了:“之前的那家距離這裏很遠的,乖啊,等媽咪身體好了,我就陪你去吃個夠好嗎?”
小家夥突然變得煩躁起來,身子也不安分的扭動起來:“不要嘛,我就吃那家的,就吃木子蛋撻店的,除了那一家,我都不要吃!”
小家夥難得有這麼固執的時候,可是,在這種時候提這種要求,不是為難人嗎?於是,沈雨絨尷尬的拍了拍沈小安的後背,安慰道:“安安乖,再等幾天吧!等媽咪好了,我一定帶你去吃好不好?媽咪保證!”
“我去吧。”就在沈雨絨萬分為難的時候,韓隋遠站了起來。木子蛋撻店,突然想到上次帶沈小安去過那個蛋撻店,在什麼地方,他還隱約記得。
沈小安猛然從沈雨絨懷裏探出頭來,看著韓隋遠的眼神,快要放出光來了:“好啊,黑臉叔叔,我要提子口味的,還有,媽咪喜歡吃椰蓉口味的,不要忘記了哦!”
“嗯,知道了。”韓隋遠站起身來,走出了病房,沈小安看著他的背影,臉上浮現出一絲狡黠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