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一陣微風拂過,吹散漫天烏雲,露出一輪冰盤似的冷月。
喪遠山抬頭望天,又掐指輕捏,突然臉色一沉,朝著那群外圍婦孺老弱厲聲道:“子時已到,聖者隨時會降臨,給我把他們全都押下去,今晚所有擅闖祭祀廣場者,通通禁足三年,供給減九成!”
“且慢!”
這個時候,突然一把淡淡的聲音傳來,聽見這把聲音的喪遠山臉色就是一變,旋又露出苦笑,“林……林尊者,你怎麼來了?我不是讓你在祠堂休息的嗎?”
林寒徑直分開人群,緩緩來到祭壇下麵,道:“休息?哦,我已經睡過一覺了,不過話說回來,老喪你可不夠意思,今晚這麼大的活動都不叫我來參加。”
“別鬧了!”
喪遠山平靜道:“我們在幹什麼,走之前已經告訴過你,我知道你心中在想什麼,不過放棄吧,不管你怎麼想的,請放棄好嗎?”
林寒淡淡一笑,“哦?老喪你還會心理學?我都沒說話,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喪遠山:“林尊者,算我喪遠山求你了,別鬧了好嗎?你這樣做害的不光是我巫靈堡一族,很可能牽連到方圓千裏內所有人族。”
林寒道:“是嗎?嗬嗬,那可真有意思了,不過老喪,有句話我想請問你。”
說著,林寒一指祭壇石柱上十名楚楚可憐的女子,“她們算不算巫人?”
喪遠山眼角一跳,半晌道:“算……”
“好,既然算,那就同屬於我們人族一員,我林寒很是疑惑,如果連自己的族人都不能保護,都不去保護,在強權壓迫來臨時首先想到的不是去抗爭,而是如隻螻蟻,如條哈巴狗般貢獻出自己的同類去給異族作為食物口糧,那這樣的人族,還有必要繼續生存下去嗎?”
“你……”
喪遠山咬牙道:“誰說我們沒有抗爭過?”
林寒:“哦?哈哈,看來是我誤會了,你們還知道抗爭啊,既然懂得抗爭,那為什麼……”
“你不懂,你那樣會害死我們,不,不光是我們,所有人族都會受你牽連,林尊者,我知你是一片好心,不過我懇求你,在你沒用掌握足夠話語權之前,可不可以不要管這件事?”
林寒一擺手道:“不行!”
“不行?林尊者,難道你真的要害死我們整個巫人族才甘心嗎?”
“不是!”
林寒一指天空,“就算我現在退走也已經來不及了……”
“為什麼來不及?你……”
喪遠山話未說完,突然麵色劇變,不需林寒解釋,他已看見,遠處,黑暗碧空,那一輪磨盤似的冷月下,一個黑點驟然出現,不斷放大,乃自後麵,隨著一陣颶風刮過,顯出一道龐大的大鳥身軀。
羽人強者,來了!
再顧不得去同林寒磨牙,喪遠山對著一群族人就大喊道:“聖者駕臨,所有巫人聽著,恭迎聖駕!”
唰唰唰!
廣場上立刻響起一陣膝蓋著地的聲音,眾巫人幾乎是同一時刻跪到地上,恭敬的看著天空中不斷接近放大的羽人族強者。
“恭迎羽人族強者!”
“恭迎羽人族強者!”
……
數個呼吸後,一陣格外猛烈的颶風刮來,旋又一斂,仿佛下凡天神,飛馳的大鳥雙翅一收,緩緩的落在了祭祀高台中央。
不同於林寒上次見過的鳥人,這突然降臨的所謂羽人聖者,除了背後雙翅不似人類以外,整幅身軀體貌和正常人類男性沒有半分區別。
如果硬要說有什麼不一樣,那就是此人不單身形挺拔,那一張麵容更是英挺俊朗,哪怕是以林寒二十一世紀地球人的審美觀,此人也是個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更難得是除了一副好皮囊以外,“鳥人”那雙幽深的眸子,更是犀利如刀鋒,隨意往人身上一掃,就是一把利劍直紮心髒。
“恭迎聖者,聖女已經準備完畢,請聖者放心享用。”喪遠山跪在地上,額頭杵地,恭敬無比的朝鳥人聖者道。
“哼!”
鳥人聖者從鼻孔裏發出一聲冷哼,卻是看也不看地上的喪遠山一眼,一雙鷹眼徑直落向石柱上綁著的十名赤.裸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