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們話還沒說完,幾乎所有人全都呆滯住了,饒是他們見慣了犯人鬥毆的血腥場麵,也不禁為眼下所見的場麵而心下大駭。
整整八具殘破的身體四仰八叉的癱在牢房正中心,雙目緊閉,死活不知,另一邊,往日那桀驁不馴的獄霸霍老四,竟然如同隻哈巴狗一般爬在那新進來的年輕犯人腳下,一隻手掌血肉模糊,很顯然,剛才那聲慘嚎就是他發出來的。
“媽的,究竟怎麼回事?”獄警們的手已經摸上了腰際的手槍套,看著少校的目光透著不善。
“住手,你們想幹什麼?”一個冰冷得沒有絲毫感情的聲音在獄警背後響起。
少校抬起頭,一個模樣俏麗,身材極為窈窕凹凸的女孩站在牢門口,臉上表情猶如冬日裏的寒冰,尤其當目光落向少校時,更是抑製不住的厭惡。
洛冰,少校立刻就知道這個人是誰了,同時心頭生出一股濃濃的苦澀。
嚴格說起來,洛冰這人並不壞,她之所以會變成如今這般,貌似連多看少校一眼就感覺髒了眼睛,一切的原因都是因為少校那個自來到燕京後才認識的二叔。
二叔自少離家,半生飄泊,憑著山裏人的樸實與堅韌,雖始終離大富大貴相去甚遠,但在五十歲時,也掙下了一份不小的家業。
少校在獲知有這麼一門“富貴”親戚還是來到燕京城以後,畢竟他是以西北省理科狀元的身份進入燕京大學,這點在高手如雲的燕京大學或許不算什麼,但在整個西北省,尤其是他出來的那個小縣城,卻是極為的轟動。
有很長一段時間,當地媒體就是以他為素材,進行轟炸式的宣傳報道。二叔正是從電視上知道有這樣一個天才的侄子存在,並在他進入燕京大學第二天就慕名找來。
昔日的少校是多麼驕傲的人?別說二叔隻是一個小公司的老總,單是他發達後多年不曾與老家親戚聯係這點,少校心頭就鄙視得緊。
可無論他承不承認這個叔叔,反正二叔是真心想認他這個侄子。少校當然知道,二叔之所以如此,除了有對故鄉窮親戚的一份愧疚外,最主要的是二叔半身闖蕩,一直不曾擁有自己的孩子。
他是希望少校將來畢業了,可以繼承他的那一份家業。為了能夠牢牢抓住少校的心,讓他對自己有歸屬感,二叔甚至不顧及自己養女的感受,以多年養育之恩為要挾,強迫當時已經是大學副教授的洛冰與還隻是個大一新生的少校定親。
對於二叔這個一廂情願的做法,少校雖然有些無語,但也並沒有表露出太強烈的反對。或者說他壓根就沒想過去反對,自己和那勞什子二叔本就不是一路人,他想幹什麼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他這邊倒是無所謂了,可是洛冰,想想都能猜到她的感受,更甚者,據說當初二叔做下這個決定時,洛冰已經與自己相戀數年的戀人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二叔以養育之恩作為要挾,洛冰拿他是沒辦法。可是對少校林寒,這個本可以第一時間跳出來反對,最後卻心安理得沉默的“小屁孩”,她是從心底裏憎恨,如果殺人不犯法,林寒不知已經被她殺死多少次了。
“洛小姐,雖然之前你已經辦好了保釋手續,可是現在發生了這種事情,是不是先請你朋友把事情解釋清楚?”
就在林寒還在呆滯著翻閱過往記憶時,那幫獄警卻已經掏出了槍,林寒偷眼朝洛冰看去,發現對方冰冷的瞳孔裏竟然隱隱藏著幾分快意,看得他是鬱悶不已。
心說這妞至於嗎?要你嫁給我不是你便宜老子的主意?再說我不是也沒答應嗎?就算要恨,你也應該很你的養父老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