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待她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午時。
上官靈舞還穿著夜行衣,為了怕別人看見,趕忙起身先換了衣裳。
“鶯兒。”上官靈舞喚道。
“小姐,您醒了。”鶯兒推門而入,視線卻有些刻意回避著上官靈舞。
“原來你還知道怕啊。”上官靈舞涼涼的說道。
“小姐。”鶯兒有些委屈地看著她,她這麼做,還不都是為了她好麼。
“好了好了,我沒有要責怪你。”上官靈舞最見不得她那幽怨的小眼神了。
“就知道小姐最好了。”鶯兒隨即笑道。
經過昨夜的思考,上官靈舞的心裏已經有了決定,上官景是第一個讓她心有悸動的男人,而自己上官靈舞的身份亦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她不能拉他下水,所以唯一的辦法就隻能是—疏遠他。
這一整日,上官靈舞都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到了夜間,鶯兒實在忍不住了,問道:“小姐,您不會還想著去夜探軒王府吧?”
難道小姐還沒有死心。
“你看我的樣子像是一個要半夜行動的人麼?”上官靈舞白了她一眼。
“像。”不僅是鶯兒,連鳳兒都連連點頭道。
“你們想多了。”上官靈舞翻了翻白眼,便不再搭理她們。
還好還好,鶯兒在心裏說道,隻要小姐沒了這個念頭,那她的心就放下了。
夜越發的安靜了,清秋苑內卻傳來一怔窸窣的聲音。
上官靈舞將鶯兒和鳳兒扛到了偏房內,然後輕輕擦拭了一下額上的汗水,自言自語道:“看你們倆還怎麼礙事。”上官靈舞輕哼了一聲。
她怎麼可能不去?經過昨夜的事,她越發的想要逃離這上官府了,現在擺在她眼前的,就隻有一條路,而這條路對她來說,隻能有兩個結果:一是那軒王真如外界傳言一樣,那她就嫁過去,再找個機會讓軒王休了自己;二就是直接逃婚!
打定了主意,上官靈舞換好夜行衣,拿了些防身的東西,將屋內的燭光吹滅,然後一個閃身從窗戶那裏跳了出去。
上官景佇立在清秋苑外,靜靜地凝神看著上官靈舞的房間,直至燈滅,卻依舊注視著那片黑暗。
隻是他不知道,此刻自己掛念的人兒,卻早已飛出了他的視線。。
白天的時候,上官靈舞已經從鳳兒那裏問清了軒王府的位置,鳳兒比鶯兒單純的多,所以隻要稍稍用點兒小伎倆,一下子就套出話來了。
不過話說回來,從上官府去軒王府的路還真有些遠,上官靈舞半跑半用輕功的,也差不多用了半個時辰才看到軒王府這三個大字。
軒王府的位置有些偏,幾乎已經完全脫離的喧鬧的街市,而軒王府的周圍也沒有幾戶宅院,遠遠看去,卻也有些落寞。
“看來這軒王還真不得寵呢。”上官靈舞躲在拐角處,仔細地打量著軒王府的大門。
門口一共有四個守門的侍衛,想要避開他們的視線繞道王府的後麵,還是很容易的。
上官靈舞等了一會兒,發現確實沒人會在王府周圍巡夜,便提起少得可憐的內力,快速的閃身往邊上的小路奔去。
上官靈舞很順利的就繞道了王府的後麵。
“這點兒輕功還真不是白學的。”上官靈舞看著麵前半高的矮牆心裏有些得意,雖然每次自己都把這輕功擁在了半夜翻牆之上。
左顧右盼了一會兒,又聽見這後院內一點兒聲響都沒有,上官靈舞便放開了膽子一鼓作氣躍到了牆上。
向裏望去,整個軒王府都籠罩在夜色之中,隻有零星幾個火光點在閃爍。
“哇,沒想到這軒王府內也是一片冷清啊。”上官靈舞低聲喃喃道。
一般這王宮貴族府裏,一到入夜,這路的兩排都是掌亮了燈的,深怕老爺小姐的一個不小心磕絆了一下,可是這軒王府裏卻並非如此。
“難道軒王窮的連燈都掌不起了?”上官靈舞推測道。
管他呢,這不正合了她的意,月黑風高好做事麼。
上官靈舞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跳到了地上,然後摸黑向著府內走去。
“去稟告主子。”黑鷹以極低的聲音跟身邊的暗影說道。
暗影會意,隨即轉身便向著容楚軒的住處而去。
原來早在上官靈舞到了軒王府門口那一會兒,就已經被黑鷹和暗影給盯上了,隻是看到她那笨拙的模樣和真上不了台麵的伸手,覺得這毛賊也惹不起什麼事端,所以想先看看再說。
站在上官靈舞剛才站過的地方,黑鷹的手裏握著那個繡了上官二字的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