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懷裏的人安分了下來,閉緊雙眼睡了過去,祁流桀才橫抱著她走出了屋子。打開後車門,一手將楚曉拖下車,一腳踩在她的臉上,陰鷙的眼神將楚曉打量了個遍,三個字咬牙切齒,“你,找死!”
然後將蘇簡漫小心翼翼地放在後座上,再坐到駕駛座上,油門一踩,疾馳而去。
打電話給枚洛的時候,祁流桀的語氣滿是悲涼。
“蘇簡漫要死了,趕緊帶鳳來來南郊…”
其實,祁流桀說這話時,他開車的手在顫抖,盡管他的語氣聽上去還十分平靜。他真相信蘇簡漫會死,因為透過後視鏡,他看到他蓋在她身上的白襯衣已經快被染成血衣了。
很多年前,他看到祁流川的灰色風衣被血染成了深色,那個時候他也不曾像如今一樣害怕。因為那個時候的祁流川雖然臉色蒼白,但眉目裏依舊是生氣。而後座裏的蘇簡漫,唇色鐵青,臉色慘然,眼睫毛都不再又一絲地顫動,安靜地就像死了一樣。
到達南郊的指定地點時,鳳來還沒來,但枚洛已經將祁家最好的私人醫生都請過來了。
祁流桀打開後車門,甚至都不敢再去碰蘇簡漫一下。他怕,就這麼一刻鍾的時間,蘇簡漫已經變成了冰涼的屍體。
枚洛見他遲遲不動,冷著臉走了過去,可一看到後座裏了無聲息的蘇簡漫,驚恐地後退了兩步,睜大雙眼看著祁流桀,木然地問道:“她是誰?”
祁流桀閉上眼,隨即鳳眸一掃,朝愣在一旁的醫生吼道:“愣著作死?趕緊救人。”
枚洛像是反應過來了般,一拳揮在了祁流桀的臉上。祁流桀並沒還手,後退一步,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狹長的眸子冷冷地看了枚洛一眼後徑直朝自己的悍馬走去。握緊了方向盤,油門一踩,又按原路返回,上了山。
顯然,楚曉沒有意識到祁流桀這麼快就會返回,依舊仰躺在地麵上,大笑。
祁流桀懷裏的蘇簡漫她看到了,從沒有過的狼狽,蓋在她身上的白襯衫都是斑斑血跡,那張臉更是汙跡斑斑…比她最狼狽的時候還要狼狽,所以楚曉分外得意。
可惜,還沒得意過夠,就被祁流桀一手拎去了破屋裏,甩在那幾個隻能哀嚎的男人身上。然後將破門一甩,隨意拖了一張椅子拿來踏腳。
楚曉瞪著眼珠看著祁流桀一氣嗬成的動作,心下戚戚然,世間優秀的男人何其多,可偏偏都沒叫她碰著,偏偏都讓蘇簡漫碰著了。
自然,祁流桀是不屑去揣度楚曉的心思的,對於楚曉這號人,他都懶得去記住,如果不是有蘇簡漫這件事的話。
“怎麼死?”
祁流桀鳳眸一挑,冷冷地開口問道,頓時,這件屋子的溫度都降了幾度。
可能真的是沒存活頭的心思,所以尤其地豪氣雲天。楚曉懶懶地坐了起來,看了看身邊幾個傷的動纏不了的男人,眼裏閃過一絲鄙夷,隨即勾著眼看向祁流桀,十分浪蕩的模樣,“自然是快活死。大少,莫不是你對蘇簡漫那殘花敗柳也上了心?不過,大少的眼光也忒差了!”
祁流桀怒極反笑,這女人真是好大膽子,不怕死地調戲到了他頭上。
“殘花敗柳?你怕是要失望了,你這身邊的五個男人可當真沒用,蘇簡漫一個弱女子也能將他們一個一個弄殘…”
“什麼?”
楚曉自然是不相信的,偏頭朝兩旁的幾個男人看去,又看看祁流桀,“大少莫不是說笑?”
祁流桀冷哼一聲,懶得同這女人多說,隻是確實不想讓這個女人死的太得意,“你隨便問問就是。”
楚曉拉住那個一身髒病的男人問道,“你沒有碰她?”
“……”
沉默就是默認。
楚曉鬆了手,所有的得意在一瞬間煙消雲散,努力挺起的身子一下子就軟了下去。
祁流桀勾起唇角,往上吹了一口氣,將遮住眼睛的劉海吹散一些,這才輕啟薄唇,“那麼,就輪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