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講完的時候,蘇簡漫的情緒有些激動,吊著他的脖子,眨著十分精神的眼睛反複問他,“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
祁流川想,他的妻子真傻,竟然真的隻將它當別人的故事。不過如此也好!
“漫兒,你希望是什麼樣的後來?”
“要我說,男主可真幸福,身邊有這麼無私愛著他的男人。”
“你不覺得惡心啊?”
蘇簡漫當時白了祁流川一眼,“愛,生欲。想占有很正常的啊,你難道不覺得隻有在兩具身體契合的時候,才覺得滿足麼?”
“可…那都是男人…”
“男人也是人,白娘子還是蛇妖了,許仙還是和動物來著…”
對於自家妻子的發散性思維,祁流川緊繃的心情也緩解了不少,但對事實的真相依舊惴惴不安。
“漫兒,若你是那男主的妻子,你怎麼辦?”
蘇簡漫當時垂著眼想了一會才回道:“以後防著那男人,以防他把自家男人真的掰彎了。”
“你不計較他們曾經的…性行為?”
後麵三個字,祁流川說得頗為艱難。
“哈哈…如果男主是受…我才不介意,畢竟菊花與我無關!如果男主是攻…哎,不太可能啊,男主是被強的,被強的不好充當攻的…”
然後,祁流川掉了滿地黑線。在蘇簡漫的邏輯裏,他的惴惴不安簡直就是多餘的。也許,他悲劇的人生裏,需要的就是她的喜感來解讀。
當然,祁流川永遠也不會知曉蘇簡漫的良苦用心。
祁流川從不對她講故事,蘇簡漫又怎麼會傻到真以為他給她講故事。她故意誤解,故作不在乎,無非就是希望他能放下那些不好的過往。
她怎麼會不介意?隻是,又如何能介意?
最容不得沙子的感情就是愛情,哪裏能容忍他人的覬覦和褻瀆?但她不能介意,不能說。他如此小心翼翼地轉彎抹角地講給她聽,想來是鼓足了勇氣,希望得到她的理解的吧!
如果她不大方一點,隻要皺一下眉頭,她相信他會比她多一萬倍的介意。往後的日子,所有的魚水之歡都會變成一場噩夢。
隻是,祁流桀那掩藏的情深,實在太出乎她的意料了。她倒沒有覺得惡心或是反感,反而因此對祁流桀生出了幾絲同情。她也曾體會過愛而不得的無力感,所以對他的無望感情更能感同身受。
夜深人靜時,祁流川以為逾越不了的鴻溝都變成了一道小坎,所以放下了所有防備,終於可以在蘇簡漫的懷裏睡得安然
。
蘇簡漫一遍又一遍地撫摸著他舒展的眉,輕聲呢喃,“阿川,你到底辜負了多少人的癡情?”
——我那樣將你輕易地擁有,是不是會下地獄?你辜負了這麼多人,也當下地獄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