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仙,怎麼了?”玉九霄見她這幅模樣,不覺一陣焦急,三兩步走到她麵前,扶了她的肩,脫口問道。
“九霄,快幫我看看我二哥。”若仙看著玉九霄,充盈著淚水的眼睛裏滿是期盼。
“他是你二哥?”玉九霄看了看貴妃榻上滿是傷痕的肮髒男子,有些疑惑的問。
“是,你快救他,快救他。”若仙忙不迭的點頭,雙手從許謙瑾身上收回,緊緊握著玉九霄的右臂,輕搖著。
“好,我先看看他,你別擔心。”玉九霄說著又上前一步,湊過身子細細的查看著眼前人的傷勢。
這人是許謙瑾麼?看若仙的神情,怕是不會錯的,這些傷也是真的,可不知為什麼,從聽到他是許謙瑾,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總覺的他會對自己的今後有不容忽視的影響。
強迫自己不再去想,玉九霄專心的查看著許謙瑾。
將他翻過身,輕輕的除去他殘存的上衣,映入眼簾的,是比臉上更猙獰的傷疤,一眼看去,便知受過極重的酷刑。密密麻麻的鞭痕,縱橫交錯的爬滿了整個後背。傷處的皮肉向外翻著,都已經變成黑色,泛著黃綠的粘液。就連那些已經結痂的疤痕,黑紅的血塊下,也有膿液不斷冒出,而那痂,也是一碰即裂的。
玉九霄看著這傷勢,心中有些戚戚然。這隻是背而已,就已經這般的慘烈,想必這許謙瑾,此刻早已是體無完膚了。他是以什麼樣的信念,才撐著活了過來?才掙紮著到了這裏?
沒有繼續探查許謙瑾的傷勢,玉九霄伸手為他把了把脈,細細的替他號了號,隨即眉頭越擰越緊。有些神色複雜的看向許謙瑾。他除了體虛外,似乎,還中了一種罕見的毒,雖然此毒對於他並無生命之憂,但卻對他的身體產生了極大的損害。隻是現下他正昏迷,玉九霄無法進一步確認那究竟這毒是不是他心中所想的那種。
再看了看院中的環境,雖然皓日當空,可卻時時有涼風吹過,不利於替許謙瑾清理傷口,萬一邪風入體,就會有更大的麻煩。
玉九霄回頭看若仙,想跟她說把許謙瑾移進屋裏,卻見若仙正一眨不眨的看著許謙瑾背上的傷,神色怔忪,淚如泉湧。
輕歎息了一聲,喚過同樣有些呆滯的書怡,讓她扶起若仙,自己則抱起榻上的許謙瑾進了若仙的屋子。將許謙瑾放在若仙的床上,回身看到書怡正扶著若仙進來,書怡本想將她扶到桌邊的凳上做了,若仙卻推開她,有些跌跌撞撞的走到床邊。
玉九霄不願她再看到方才那般淒慘可怖的場景,想勸她去歇歇,可看到她的神情,又不知如何開口。猶疑間,就聽到環兒的聲音:“書怡姐姐,熱水燒來了”
書怡聽道聲音,忙忙的迎了出去,看到那兩桶熱水,接過環兒手中的硫磺粉和艾葉。也顧不得責備環兒大聲叫嚷的過失,急急把她打發走了,先進房中,把硫磺粉和艾葉交給玉九霄,又再出來,把熱水一桶一桶的提進房去。
玉九霄拿著硫磺粉和艾葉,有些讚許的看了看書怡, 吩咐她把水溫兌好。然後將手中的艾葉全數浸入水中,等了一會,聞到艾葉散出的淡淡香氣,便又從懷中摸出了個小瓶,朝裏麵倒了些粉末,將手掌平伸在水桶上,運氣,用內力將水中的物質攪勻。看看水色差不多了,便將硫磺粉倒入水中,又伸手試了試,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