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吃飯了。”小布恭敬的說完這話並沒有等師傅動筷,因為師傅吃飯從來不需要他等,他小子吃飯就算再快也得一口一口咽,而他師傅直接是飯、菜、酒排著隊自動進嘴,所以他無論能咽多快都隻有洗碗的命。
身材雖瘦弱卻眉清目秀的小布喜歡叫小布更喜歡別人喊他小布,因為他師傅老布叫布驚,所以他這本沒名字的徒弟隻能乖乖受用布怒,與布怒或小怒相比的確還是小布更有親切感。
小布識字,扁擔倒下他知道那是個一字,小布好學,打小便能將三字經倒背如流,因為在他想來,三字經倒背便是經字三。
小布記性超好,師傅三歲教過一次的口決他至今仍能隻字不錯,因為那口決加一塊也就四字,七二一五,千萬別小瞧這四個數字,小布修煉馭氣術全靠它,不但口決簡潔扼要修煉辦法更是一懂難忘,全程隻需以手指在肚皮上比劃,無論按停全都在四字範圍之內,最主要的是,這口決就算被有心之人聽去也隻能莫名其妙。
小布不愛打架卻愛被揍,因為被人海扁喊痛的從來都不是他。
本來師傅樂教、徒弟好學日子倒也不怎麼難挨,但五年前視小布如己出的師傅卻忽然學人閉起了關,小布這師傅不但不修邊幅人更是怪得可以,別人閉關那是找個洞往裏鑽,他師傅卻是往地上一坐吃喝不誤,沒辦法,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師傅迷上了閑飯徒弟也隻能多幹。
不過供八歲的小屁孩從事的行當可真不多,唐朝那會並不興賣血所以小布隻能賣力,五年來,小布幾乎將沒有技術含量的活全給幹了,砍柴、拉車、搬運甚至還兼職收過夜香,正因為小布能幹、肯幹、敢幹,他在村裏還有另一個稱呼,那便是力王。
即是泛泛之交自然也隻看到小布力大無窮,又有誰會想明白他內心的苦,論打架,對方無論拳腳還是刀槍都難傷小布絲毫,但若是小布與人為惡,喊痛的絕對隻會是小布,這麼糾結的內功心法又有幾人想練,可惜小布卻是不練都難,師傅之前搭的那茅屋可隻有四根木樁加個頂棚,若不是打小便練這馭氣術小布早就被凶惡的山蚊給叮沒了,人窮就這樣,為免山蚊接連不斷的**一日二功小布是從未敢間斷,每當練功他便覺著老布那師傅當初修房子少起那四麵牆便是為了躲懶。
但利與弊從來都是並存之物,若非這馭氣術憑小布幹的那點活根本不足矣養活他們師徒二人,更別說師傅碗裏每餐還有三塊肉,正因為修煉了馭氣術,白天他可以是力王,到了晚上他又能兼職毒蟲克星,毒蟲咬不傷看到就敢抓,不過他也知道自己的命不是一般的好,若是碰上那些擅噴毒氣的狠貨他皮再硬也不夠看。
可惜真個碰上了他除了怕更多的卻是不舍:“這條長角的金腹至少也能賣五兩,有了那錢今年冬天就可以給師傅換身新衣裳,而且…兌水的酒喝多了傷身,蛇啊,你幹嘛不跑呢,唉,我都已經窮成這樣了,誘惑我,嗬嗬,有用嘛,難不成我惦記著你的身子你惦記我身上的肉,好吧,反正大家都有彼此想要的,拿命耍耍又如何。”
多年與毒蟲打交道小布多少掌握了點技巧,他知道對付這種就差沒成精的長角之物不能按尋常的法子擺弄,若不能瞬間抓住七寸他絕對沒有第二次出手的機會,帶叉的棍棒可隻能對付一下那些隨處可見的俗物,這種滑到流油的極品他也隻敢相信自己從未出錯的雙手,好在繞圈而頭不暈是小布的強項,不過他這回繞的圈子絕對不止百八十個,連他這能繞之人頭都都已經左右擺動更何況那條初嚐此事的金腹,說時遲那時快,認準部位的小布根本沒容金腹回首便已狠狠抓住了七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