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意思。”我落地後,冰痕在我背後說了這麼一句。
我知道他自尊心受辱,眼下必定不好過,因此決定不理他,讓他好好享受一番被輕視的滋味。
“那你說,你怎樣才能愛上我?”冰痕蠻橫地問。
我轉過身,剛想斥責他,卻驚訝地發現他以冰刃急速割開自己的手腕。
冰藍色的血液很快從傷口處淌出,卻沒有向下滴落。
冰痕凝結出一個冰枝,將腕上鮮血引向冰枝頂端。
血液逐漸彙聚成一片又一片花瓣,一朵藍血玫瑰逐漸成形。
終於,已不需要足夠的血液,冰痕單手持血玫瑰,伸出:“接了它,證明你愛我!”
他受傷的那隻手垂落下來,迅速被血染藍。
鮮血淅淅瀝瀝地流淌到地上,彙聚成一條小溪,漸漸地,溪水開始分叉,變成了紛亂的樹根,向著遠方蔓延開去。
我看著心驚,勸他:“快點包紮傷口!你會血流而亡的!”
可他好不理會,執著地讓我接玫瑰:“接了它,我們永遠在一起!”
他的臉色愈發蒼白,身子也開始搖晃,而且,眼眶居然泛起了點點潮濕。
我手足無措,想上前幫他處理傷口,他卻退後幾步,仍舉著玫瑰,契而不舍地要我接。
血液的流淌速度減緩,變成滴落,而這意味著他的血液要流盡了。
“冰痕!別再強了!”我急得跺腳。
他臉色煞白,仍在堅持:“接!”
我飛快地奪下他手中的玫瑰,與此同時,冰痕雙腿一軟,跌落在我的懷裏。
我急切地喚他,他卻是始終緊閉雙眼。
眼下,他的雙唇都已如一張白紙。
得趕緊救他!
我想給他換血,卻苦於沒有可割開皮膚的利刃,血玫瑰的枝條太光滑,況且我也不忍心毀掉這枝玫瑰。
我環顧四周,目光定格在王座上。
那枚血紅龍眼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我將冰痕拖到王座背後,摳下血鑽,切開自己的手腕,然後將手腕對上了冰痕的傷口。
我忽然想起一年前,和冰痕前往冥界“七宗廟”的情景,當時我也曾為他換血,誰知救醒他之後自己卻沒了氣力。
當時我對他很好奇,覺得他很神秘,還對他很有好感。
沒想到這一年多以來,發生了許多事情,竟讓我跟他的關係變成現在這般尷尬。
其實,為何要如此恨他?看著冰痕蒼白的臉,我想,沒有深刻的愛,怎能有深刻的恨呢?
我重新抓起血玫瑰,內心湧起一股溫暖。
輸了一半的血之後,我感到頭暈目眩,再也無法持續下去,隻得停止了對冰痕的救援。
可他還是沒有醒。
我拍打著冰痕的臉,見他始終沒有要醒的跡象,一時沒了主意。
也許隻有合體才能救他了。
我被這個想法駭了一跳,不禁臉頰潮紅一片。
我怎能想這種辦法呢?仿佛自己是個色女似的。
可我輸了精元給冰痕後,他還是不醒,我再因為想不出其他辦法來。
無法,我歎了一口氣,隻得去解冰痕的衣物。
片刻,冰痕已經一絲不掛地呈現在我麵前,我貪婪地看著他結實的胸膛,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然後開始解自己的衣服。
“你在做什麼?”待我完全“坦誠相待”後,冰痕的聲音驟然響起。
我登時嚇得魂飛魄散,一把抓住衣服擋住身體,驚道:“你怎麼醒了!”
“我再不醒,豈不要被你淩/辱了!”冰痕反咬一口,裝無辜地笑。
我無奈至極,隻得自認倒黴。
冰痕倏地起身,如一條魚一般敏捷,而他的身子也如魚一般光滑,緊緊貼在我的背上。
他懷抱者我,親昵地咬著我的耳朵,笑:“你接受我了?可不許耍賴!”
他的熱氣噴到我的耳朵裏,癢癢的,我佯怒:“好癢!離我遠點!”
“噓!”他忽然伸出食指,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有人!”
我趕緊去抓地上的衣服,卻苦於被冰痕緊緊抱著,無法動彈。
“吱呀”一聲響,正殿大門打開,腳步聲向我們逼近。
糟糕!
我忽然想到,地上還有冰痕的血液沒有擦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