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氣結:“你對著我潑毒液,連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嗎?”
誰知這個混蛋翻了翻白眼,倨傲道:“毒液又不是我的,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討回公道!”
他所說的公道,不過是以暴製暴罷了,在我們到達忘川後我才明白過來。
迦南喚出渡魂船,載我們渡過三途河,在上船之前,他嚴肅地告訴我們,千萬不可落入河中,否則肉體一定會遭到損毀,而靈魂則會永世墮入地獄中。
他的話讓每個人均不寒而栗,我們乖乖地上船,期望能早點到達彼岸。
無任何船槳,這艘不大的船就開始緩緩行進。
我再度看了一眼岸邊那片血紅的曼珠沙華,憶起魂飛魄散的昭容,不由偷窺了迦南一眼,見他正眉頭深鎖,知他定是也在想念昭容,而且心情一定很沉重,隻得暗暗為他歎息。
“啊!”兩聲此起彼伏的尖叫打斷了我的沉思。
綺亞和娑羅幾乎是跳著從船的一頭奔向另一頭,但她們似乎受到了什麼刺激,趕快又折回來,不停地跑老跑去。
“你們怎麼回事?我不是說了不要亂跑嗎?再這樣下去船會翻的!”迦南怒吼。
可是他的斥責不管用,綺亞和娑羅仍舊像瘋子似的奔跑著。
迦南眉頭緊蹙,使用漂移術快速移動,對著綺亞和娑羅的後頸劈下去。
這兩個女人毫無抵抗之力,登時暈厥在甲板上。
“看樣子,她們似乎受到了幻術的蠱惑。”澄明掏出一瓶藥水,向著暈倒的綺亞和娑羅走去。
狄的高大身軀卻擋住了他的腳步。
“你想害死我們嗎?萬一她們醒過來再把船弄翻,怎麼辦!”狄粗聲粗氣地吼。
澄明縱然修養極好,但醫者父母心,他卻不能聽從狄的話,堅決地說:“我保證她們不會再出現異常情況!”
“還是等船靠岸再救醒她們吧,現在讓她們安靜一下也沒壞處。”冰痕冷冷地說。
澄明始終被狄擋駕,隻得悻悻地重新座回原地。
一個時辰後,船終於到達彼岸,當澄明去喚醒綺亞時,他大吃一驚:“這是怎麼回事?”
綺亞的臉被撕裂出數道傷口,正淅淅瀝瀝地向外冒著藍色的血珠。
好在娑羅並沒有出現這種情況,當兩個人均被救醒後,綺亞又是一聲尖叫,捂住了自己的臉。
“我的臉,怎麼會這樣!”她驚恐地大喊。
破相對一向愛美的她而言,比任何傷痛都要難以承受。
“你剛才怎麼了?為何會跑來跑去?”迦南不悅地問她。
綺亞驚魂未定地看了一眼渡魂船,仍舊捂著臉,聲音發顫:“船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荊棘!”
迦南和澄明麵麵相覷,都是一臉的莫名其妙。
冰痕忽然插嘴:“昨晚你做了那麼多荊棘,今天都還給你了,怎麼反而被自己嚇到了?”
綺亞瞪著冰痕,登時明白過來,蔻丹一指,怒道:“是你幹的,對不對!”
“是我幹的,又怎樣?你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冰痕傲慢地說,同時沒忘用陰鶩的眼神看了一眼娑羅。
娑羅頓時慌得手足無措,悶下頭顱。
“我臉上的傷也是你幹的,對不對!”綺亞幾乎是在尖利地嚎叫,那聲音快把我們的耳膜都給刺破了。
“叫什麼叫,蠢女人!”狄不滿地說。
“混蛋小子,你再說一遍!老娘打天下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裏呢!”綺亞立刻調轉矛頭,對準了狄。
也許在她的潛意識裏,狄更容易成為一個出氣筒。
“別鬧了,趕緊去輪回通道!”迦南喝住了即將引爆的一場打鬥,帶頭向通道走去。
冰痕冷哼一聲:“奉勸某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以後還是安分一點,否則今天是荊棘,明天不知道還會是什麼!”
他說罷,也跟著迦南去了。
我和澄明麵麵相覷,狄則嘲諷道:“不去跟你的對頭鬥,跟我叫什麼勁!”
說罷,他也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澄明拿出一個透明黃色小藥瓶對綺亞說:“把藥粉塗抹於臉上,過幾日傷口自會愈合,也不會留下疤痕。”
綺亞不客氣地抓過藥瓶,連聲道謝也沒有,“哼”了一聲,氣鼓鼓地向著迦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