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明無奈地搖頭,指著盛滿了黑色藥汁的藥碗對我說:“喝吧!”
“什麼?”我哭喪著臉,用哀戚的眼神懇求他。
孰料這個冷麵仙毫無憐憫之心,不客氣地再度吩咐:“趁熱喝,對你身體好!”
無奈之下,我隻好拿著碗端起來,湊到鼻子根。
黑色的藥汁散發出一股類似發餿的氣味,我著實難以下咽,不由哀求道:“可不可以不喝啊?”
“不行!”公正無私的醫師斬釘截鐵道。
我對這個迂腐的醫師無計可施,隻得捏著鼻子喝了下去。
喝完最後一滴藥汁,我張大嘴巴急欲尋水喝,澄明很體貼地遞上水杯,我忙不迭搶過,一口灌了進去。
終於喝完水,我累得坐在椅子上喘息不止。
“你再多給我喝幾次,隻怕我這條命要毀在你手裏了!”我哀怨地對澄明說。
肇事者神態安然地開始喝茶,似乎壓根就沒聽到我的話。
我跟澄明說起自己將與修羅族作戰,他蹙緊眉頭表示反對:“你的身體要緊,怎麼能夠一而再再而三地折損呢!”
“大敵當前,沒有辦法,大家都在拚命,我又怎能畏縮不前?”我說著冠冕堂皇的理由,實則內心充滿了嘲諷。
澄明無奈,隻得跟我說:“哪天你若受傷,一定要讓我及時為你治療。”
我對他那關切的神色報以感激的笑。
“不過我這醫師醫術不精,隻能醫治小災小病,我察覺你的靈力已經精進到一定階段了,隻怕待你將靈力開發出來,已經無需來我這裏看病了。”澄明忽然感慨道。
我疑惑:“何出此言,進算靈力強勁,也需看病就醫,光靠自己怎能解決所有問題?”
澄明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似無意地說:“比如說桎,曾經靈界進軍妖界,他重傷暈厥,卻始終不肯讓我醫治,令我對自己的醫術大為懷疑,後來他更是一次都沒來過我這裏。聽聞神族具有自身複原能力,不知是否如此,才無需醫治。”
我這才明白澄明的想法。
原來一向淡泊的他也有自卑之處,妄圖精進醫術,修得護療能力之巔。
我想起騫馱,他亦難逃一死,可見修羅族並非不死之身,但是否有自愈能力,我卻決然不知。
“這個我還真不知曉。”我故作正經地接受澄明試探的一瞥。
他不再說話,似對自己問的問題感到難堪。
我亦知道他的顧慮,想說點別的,一時竟又找不出話題,隻得尷尬地保持緘默。
確實好久沒見到桎了。
“這段時間,你見過桎沒?”我突然問他。
澄明搖頭:“沒有。”
他細細思索了一番,回憶道:“似乎自從那個修羅族汨羅闖入軍營後,我就再沒見過桎。”
我心中疑團大起,桎既然同為修羅族,為何對前來尋訪的同族避而不見,而我當日深入修羅族軍營,亦未見桎的身影。
這其中定有蹊蹺!
告別了澄明,我向桎的營帳走去,發現果然沒有任何人知曉桎的蹤跡,而桎的營帳雖然設了一層堅不可摧的結界,但據知他已經離開許久。
我早就對桎的身份有所懷疑,此刻更堅信桎並非前修羅界護法長老長子,我堅信他在說謊,所以才會對同族中人有所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