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眸中卻噴射著藍色怒焰,那種要壓倒一切的氣勢讓我的心跳幾乎停止。
驀地,冰痕尖利的食指已戳進我的左邊胸膛,當他的手指觸摸到我心髒的一刹那,疼痛讓我的全身一陣痙攣。
我以為心髒被冰痕戳破,自己必死無疑,孰料當他把手指抽出時,我的皮膚居然完好無損,連滴鮮血都沒濺出來。
這令我驚奇萬分,但瞬間,這種驚訝就變成了一股難言的痛苦。
一股寒流突然猛刺我的心房,寒氣沿著我的四骸發散開來,我的體表漸漸凝上了一層冰冷的白霜。
刺骨的寒冷讓我上下牙床直打顫,身體不自覺地欲蜷成一團,可是冰痕死命摁住我的四肢,不讓我獲取一星半點溫暖。
“寒毒的滋味如何?”冰痕冷哼。
我微微睜開眼,冰痕的臉龐早已模糊一片。
神經開始麻痹,我的雙腿逐漸失去知覺,心跳也越來越慢,殘存的意識告訴我,自己馬上就要永久地睡過去了。
可是,一把熊熊烈火卻忽然猛烈地在我胸膛燃燒起來,肌膚上的白霜迅速融化,我宛若被烤熟了一般,身上散發著滾燙的蒸汽。
與此同時,我的情緒也變得極度暴躁,身體狂躁地扭動,欲將冰痕甩出去。
可他依舊摁著我的身體,雙臂如鐵一般堅固。
炙熱燒得我快化成了一灘水,我尖叫狂吼,身上的汗水將今天新換的床單徹底浸透。
冰痕又笑起來:“寒毒和陽炎的滋味很不錯吧?沒準還能改掉你那暴躁的臭脾氣。”
兩根結實的繩子分別綁住了我雙手和雙腳,接著我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緩慢地抬升,而雙手卻因拉扯而疼痛不已。
我費力地睜眼,發現自己赤身裸體被冰痕吊在了營帳中央,胴體在耀石的照耀下徹徹底底展現在冰痕眼前,頓時羞赧不已,驚聲大叫:“放我下來,你這個混蛋!”
“嗖”地一下,冰痕冰涼的手指戳在我的啞穴上,我徹底不能言語。
“太累了,我先睡了!”冰痕躺在我的榻上,直直盯著我,懶洋洋地說。
我忍受著冰火兩重天的進攻,極度痛苦卻又無法發聲,隻能狠命咬住嘴唇。
腥甜的味道流進我嘴裏,殷紅的血液順著我下巴滴到地上,在堅硬的岩石上摔出一朵朵紅色小花。
手腕被繩索懸吊之處的疼痛已經麻痹,我在極寒與極熱的煎熬中度過了整個晚上。
直至我神誌不清,冰痕才將我放下來。
後來我終於恢複了一些意識,有了一些力氣能將眼皮撐開,可是冰痕的麵孔仍舊模糊,他的神情辨不清楚。
“吃了整個晚上的苦,現在是不是感覺好了一點?”冰痕撫摸著我的臉,將我摟在懷裏。
他的懷抱很溫暖,並且可以協調我的體溫,讓我不至於冷到窒息,又不至於滾燙到癲狂。
我緊緊抱著他,身體的溫度逐漸恢複正常,然而身體的大量出汗,已讓我因極度缺水而瀕臨虛脫。
一條靈巧的舌頭撬開了我的唇,送入我的口中。
幹涸的口腔終於接觸到溫潤的液體,我不由興奮起來,攥住那枚舌頭,貪婪地吮吸著。
終於,我看清了冰痕眼裏的不屑,也弄清了自己正在做的事情。
我正在不知廉恥地咬著冰痕的嘴唇,仿佛在品嚐美味珍饈,而此刻我的全身早已不著一縷,卻用胳膊和雙腿死死纏在冰痕身上,那情形宛若巴不得嵌入他身體去。
兩行清淚從我的眼眶中滾落,我鬆開冰痕的唇,頭顱無力地砸在蒲黃枕上。
冰痕用這種方式狠狠擊打著我的自尊,他讓我覺得自己像個蕩/婦,像個可以被他隨意擺布的女人。
兩根手指捏住我的下巴,將我的臉板正。
冰痕邪佞地笑著:“昨天晚上沒睡好吧?以後不要瞎操心,免得讓自己痛不欲生,那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