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氣餒,恨自己無法隨時變身,喚出更強的法術。也許此刻,冰痕早已通過傳送門離開了營帳。
正當我無計可施之際,結界忽然消融,幾縷黑影從營帳中飄了出來。
翳影鳥!
我有所顧忌,不敢對翳影鳥進行攻擊,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黑影越飄越遠。
剛把頭轉過來,赫然發現冰痕鐵青著臉站在營帳門口。
他的神色很難看,我有點驚慌,不敢直視他。
“進來!”他厲聲喝道。
我氣憤,他這個凶手居然還有臉頤指氣使?
可是心中卻存了一絲膽怯,不太想走進去。
不知為什麼,我從未對任何人露過怯,卻單單麵對冰痕時會氣短。
當然,以前我也不敢麵對桎,可當我發現他的品性如此惡劣時,也就不再把他當回事了。
可冰痕的品性不也很惡劣麼?我苦笑。
我慢吞吞步入營帳中,發現冰痕已經坐在了藤椅上。
他雖是坐著,身上卻散發出一股威嚴之氣,像個帝王般質問我:“你有什麼疑問,盡管問我,我一一為你解答!”
我瞪著他,暗罵他還有臉為自己辯解,卻被他的氣勢震懾住,訕訕地問:“我怎麼知道你的話是真是假?”
“若有虛假,死無葬身之地!”他一字一頓道。
我為這狠毒的詛咒吃了一驚,又開始覺得氣短,不痛不癢地問:“你不是第三子嗎?怎麼從未見過你的兄長?”
他的眉頭皺了一下,麵無表情道:“大哥為爭奪長老之位,弑父不成反被殺,二哥在水族遷徙途中被死士殺死。”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他異常冷靜,仿佛自己兄長的死活跟自己沒關係似的。
我對他的印象加倍惡劣起來,又問了一個問題:“你的靈力和桎的比起來,誰更強大?”
“不知道。”他直直地看著我,仿佛要把我吃了一般,“沒跟他比過。”
“那你怎麼會有這麼強大的靈力?”我還是不解。
他卻嗤笑一聲,摸了摸下巴,反問道:“我怎麼會知道?”
“那好!”我忍住氣,再問,“對於各界和宮中的鬥爭,你希望出一個什麼結果?”
他的臉上現出極古怪的神情,垂下眼,義正言辭道:“你是未來的王,自然是助你登上王位,一統寰宇!”
“你怎麼知道我是未來的王?”我哂笑,“不是說,王性在任何族群身上都能附著嗎?”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回答:“你的資質很好,適合當王。”
“你的誇讚讓我受之有愧!”我挑起眉毛嘲諷道,“若說資質,我可比不過你,為什麼你不說自己想當王呢?”
我等待他的回答,孰料他竟像死了一般,沒有隻言片語。
“怎麼不說話,讓我戳中心事了?”我冷笑。
他這才慢悠悠地開口:“我這種性格不適合當王,我不喜歡淩駕於他人之上的感覺。”
口是心非!
我嘲諷:“但我看著您那頤指氣使的樣子,覺得您還挺適合當君王的!”
他對我的話不加理會。
我很想問騫馱的事情,可又無法開口。
明知冰痕殺了騫馱,為何還要問他呢?難不成隻有等他親口承認我才肯相信這個既成事實?
“你還想問什麼?”冰痕已覺察出我的欲言又止。
“你……”我剛想問他是否殺了騫馱,卻立即意識到他會讀心術。
既然我所想他都知道,我還用問什麼?他完全可以編出謊言來誆騙我!
我極力不去想騫馱的事情,反而淡淡一笑,化掉臉上的一層冰霜:“我想知道,你愛不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