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無尷尬跡象,一雙色眼熱辣辣地釘在我身上。
該死的!
我麵頰滾燙,再度去扯飄仙裙。
可恨的是,裙子質地比上衣結實,本不易撕扯,加上又被水打濕,一時半會更是難以被撕爛。
我狼狽不堪,更後悔在冰痕麵前逞強,隻顧悶頭對付飄仙裙,假裝不理會自己長時間的上半身失守。
“我來!”冰痕突然移到我麵前,不耐煩地說。
他的手卻第一時間擱在我的腰際,那冰涼的手指激得我的肌膚一陣戰栗。
然後,他才開始慢斯條紋地幫我扯裙子,手背卻在我的腹部蹭來蹭去,嘴裏還不停嘀咕:“奇怪,怎麼這麼結實?”
“夠了!我自己來!”我忍無可忍,差點就想將他一腳踹開。
“算了,還是扯後麵的吧!”他的嘴角忽然勾起一絲狡詐的笑,一把將我摟在懷裏。
他摟得很緊,恨不能讓我嵌進他身體裏去了,喉管中還發出滿足的呻吟,似乎是在抱著寰宇中的至寶一般。
要命的是,他還上下其手,摸得起勁,我大惱,抬起膝蓋,狠踹他一腳:“給我滾遠點!”
這一腳猛地將他踹出水繭。
我大驚,以為水繭會破,孰料水繭分裂成兩個獨立的個體,將我和冰痕包裹在其中。
我鬆了一口氣,趁冰痕未起身之際趕緊將飄仙裙褪下,穿上紫色鮫綃裙。
鮫綃裙流動著盈盈的淡紫色光芒,果然璀璨無比,我心中喜悅,讚歎道:“真是條好裙!”
“你別光顧著看裙,趕緊和我合並!”耳邊突然響起冰痕惱羞成怒的聲音。
我一看,他正在驅動水繭向我靠近,但不知為何,總是在距我一尺之遙時倏地彈開,無法融入我的水繭中。
我看他那個氣急敗壞的模樣,隻覺得好笑,嘲諷道:“幹嘛要合並,我跟隨你行動不就行了?”
“不行!”他甚至揮了一下手,以示自己的決心,“休要再說!趕緊靠過來!”
他那頤指氣使的神態自然使我心生不滿,我斷然拒絕:“不!”
剛說完這個字,我的左胸又開始劇烈疼痛。
可惡!
我隻得被迫點頭:“好,我答應你,但你能不能不要讓情蟲輕易啃噬我的心脈!”
“隻要你拒絕我一次,情蟲就會有反應,這不是我所能控製的!”他失去了一貫的平靜,甚至變得有點狂躁。
我一邊暗罵他冷血,一邊推動水繭也向他靠近。
可出乎我意料,我的水繭在距他很遠的地方就遭遇到一股壓力,接著被狠狠彈開。
“怎麼會這樣?”我大惑不解。
冰痕卻不說話,兀自試了一遍又一遍,他真的太固執,非要達到成功的目的不可。
“別試了!”我不忍見他受挫的眼神,心也跟著微微疼痛起來,衝他大聲喊,“我們一起遊動,不行嗎?”
“我說不行就不行!”他凶狠地回應,繼續開始新一輪的衝撞。
我知道冰痕的固執,隻能看他一遍又一遍地失敗,內心焦躁不安。
終於,良久以後,他頹然倒在水繭中,放棄了徒勞的嚐試。
“哎!”一聲沉重的歎息從他喉管中發出,似乎夾雜了太多的憤懣和無奈。
可是,歎完氣,他卻狂烈地笑將起來,笑得咳嗽不止,笑得我毛骨悚然。
“你幹嘛?你不會中邪了吧?”我趴在水繭柔軟的膜壁上,仔細窺探著冰痕的狀況,覺得他此刻和瘋子沒什麼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