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欲牽我的手,我刻意一躲,他撲了個空,他神色悻悻,倒也沒多說什麼。
冰痕用雙手在空中一劃,一道傳送門驟然開啟。
夾雜著潮氣的寒風猛烈刮著我的臉頰,我問:“我們要去哪裏?”
結果得到的又是那句萬年不變的回答:“去了你就知道了!”
我無法,隻得跳入門中。
電光石火間,我們已來到一片冰原地帶。
寒風呼嘯,將身著單衣的我吹得瑟瑟發抖。
我隻得燃燒起體內的混合精元,又緊緊抓住冰痕,把凍僵的雙手直往他懷裏送。
冰痕的身體一向溫暖,這個我清楚。
他卻打掉我的手,變戲法似的從懷中掏出一件裘皮鬥篷。
我哆哆嗦嗦穿上鬥篷,不顧冰痕是否情願,在他胸前摸了好幾遍,實在壓抑不住疑問:“你的身體是個百寶箱嗎?到底能藏多少東西?”
他仿佛沒聽見似的,快步向前方行走。
在裝聾作啞方麵,冰痕也絕對是好手。
我無奈,小跑上前,欲與他並肩同行,孰料腳下一滑,跌了個四仰八叉。
冰麵異常光滑,想迅速站起也沒可能。
正當我狼狽不堪時,冰痕伸出一隻手給我。我抬頭,正好看見他掌心的那顆紅痣。
“把手給我,笨蛋!”他半是微笑半是嗔怪。
我照他說的做。
然後我們便手牽手在冰原上行走。
冰痕的步伐很穩,讓我沒了摔倒的機會。
被他握著的掌心漸漸溫暖起來,我雖然不習慣這種親密舉止,卻貪圖這份暖意,便一直不舍得脫離他的爪子。
“你不冷?”看著冰痕同樣單薄的衣服,我好奇地問。
“我是水族,不怕冷!”他沒有看我,卻捏緊了我的手。
“我們在哪兒?”風聲太大,我隻好加大嗓門。
“冰原大陸,前方便是鮫人統治的冰海了。”他改用心語傳遞告訴我。
還是他聰明,不用像我這般扯破喉嚨喊,可話又說回來,我不會心語傳遞啊!
“千機,我們現在是身中情蠱的戀人,隻要你心有所想,我都會聽到。”冰痕又用心語傳遞跟我說。
什麼?
我大窘,那剛才我關於桎的想法,冰痕豈非一清二楚?
我麵紅耳赤,趕緊鬆開冰痕的手,再不管天寒地凍凜冽寒風,一味向前疾走。
但沒過多久,冰痕忽然用心語喊住我:“別動!到了!”
到了?我疑惑,停下腳步環顧四周。
除了腳下一片晶瑩剔透的冰層,並無任何異樣的痕跡。
“我們的腳下就是冰海。”冰痕繼續用心語跟我說。
真奇怪,他是怎麼看出來的?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我在心中問他。
他向遠處走了幾步,胸有成竹地舉起雙手,在召喚著什麼。
猛然間,一道巨大的紫色霹靂穿過灰白慘淡的雲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鑽進我們腳下那片厚不見底的冰層。
這是冰痕第一次在我麵前使出其他種族的法術。他未在霹靂中夾雜其他種族法術,然而,就算如此,這股霹靂帶來的破壞力也足令我震驚。
數尺見方的冰塊宛若噴泉般湧出,又狠狠砸向地麵,將光滑的冰麵砸出無數深深的坑洞。我趕緊躲到遠處,避免被冰塊砸傷。
霹靂在冰麵上劃了一個圈,冰痕手一收,霹靂頓時煙消雲散。
未幾,冰麵上果然出現一個巨大的藍色深潭,潭底便是還未結冰的海水。
“跟我跳進去!”冰痕指揮我。
我卻心生畏懼,後退幾步,拚命搖頭。
我是火族,在正常溫度的水中尚不能行動自如,更何況是在冰冷刺骨,足以把人凍僵的海水中?
這冰痕又在開什麼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