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陀和綺亞匆忙也跟了過去。
我大喜過望,趕緊繞到屏風後麵去看迦鉉。
迦鉉似乎陷入深度昏迷中,卻仍承受不住體內痛苦的煎熬,嘴裏不時哼哼唧唧。
令我們驚疑的是他的身體,忽而冰寒刺骨,體表發白,冒出絲絲寒氣;忽而滾燙似火,連鋪在迦鉉身上的被褥都被灼出洞來。
“中了冰毒和火毒?”綺亞吃驚道。
迦南的口氣很沉重:“昨晚我守了他一夜,沒想到現在病情還加重了。”
韋陀忽然怒視我,一把揪住我衣襟,強行將我摁倒在迦鉉榻邊,喝道:“鉉兒是被你和冰痕所傷,你現在一定要把他救醒!”
我沒有反抗,任憑韋陀推搡。
看著迦鉉緊閉雙眼,痛苦的神情,我於心不忍,伸手去撫他的臉。
他的皮膚像被火烤一樣的炙熱,灼得我趕緊鬆手。
“快救他!賤女人!”
韋陀在我背後狂吼,突然揚起蒲扇大的巴掌,在我腦後狠擊了一掌。
我頓時被擊得頭暈目眩,差點癱在榻上,好不容易恢複點意識,不由轉過身去,恨到銀牙咬碎:“你不要太過分!”
“我哪裏過分了!你們重傷鉉兒還有理了!”韋陀理直氣壯道,他投射出的目光像要把我吃了一般。
“冥頑不靈!”我徹底被激怒,藍色發絲若隱若現,掌心開始凝聚水汽。
“哎呀!迦鉉!你怎麼了!”綺亞忽然尖叫一聲,她的嗓音差點刺穿我耳膜。
我回過神,意思瞬間清醒,趕緊折回迦鉉身邊,觀察迦鉉的病情變化。
迦鉉還是剛才那副模樣,想必是綺亞眼睛尖,知道韋陀會有麻煩,才以驚叫扭轉我注意力,讓韋陀逃過一劫。
哼,算你聰明!我暗自冷笑。
“千機,你能否救一救鉉兒?”迦南懇求道,他的口氣有點過分客氣了。
我頓感愧疚,思來想去,覺得還得求助於冰痕,於是如實相告:“我不知該如何救迦鉉,也許冰痕知道解救之法。”
話一說完,綺亞立刻表達了不屑:“你還要把冰痕找來,然後你們兩個再一次把迦鉉達成重傷嗎?”
“綺亞,別亂說話!”迦南衝她皺眉,略一思忖,對我說,“千機,那就麻煩你去找一下冰痕,幫鉉兒渡過難關!”
“放心!我一定會把迦鉉救醒!”我義不容辭地說。
迦南自然向我道了謝,他現在對我的態度異常生疏,我又是惆悵又是感慨,隻得悻悻離去。
離開冥族營帳後,我才驚覺走得太匆忙,沒把朱雀簪拿走,不禁有點心急,欲原路返回將簪子取走,卻又怕再傷迦南的心,隻得作罷。
算了,反正以後再拿也一樣,我信得過迦南。
冰痕不在他營帳中,我問了水族士兵,他們竟也不知冰痕在哪裏。
我隻好到處找他,翻遍整個軍營,就是不見他蹤影。
我氣惱。
這個冰痕,很多時候不想見他,他卻像個鬼一樣地冒出來。現在我有事找他,他反而跟我玩起了失蹤!
我累得氣喘籲籲,隻得回冰痕的營帳等他。
等了一個時辰,我實在覺得無聊,就躺倒在他榻上。
冰痕的床榻也有一股冰山雪蓮香,清淡怡人,聞著隻覺神清氣爽,宛若身處百花叢中,渾身毛孔無不放鬆。
倦意漸漸襲上我腦海,我舒舒服服地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睡夠,才緩緩睜開眼睛。
一睜開眼,便和那雙修長的冰藍色眼眸打了個照麵。
冰痕正淺笑盈盈地看著我,那神情……好像我是隻寵物似的。
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嚷道:“你在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