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張開獠牙,對著籠子死命啃咬。據說饕餮的牙齒異常尖利,甚至連鋼鐵都能咬穿。
火星在饕餮的獠牙間飛濺,濺到幾個饕餮的眼球上,把那幾個饕餮痛得直往籠子上猛撞。
任憑饕餮怎樣啃咬,籠子紋絲不動,甚至圍欄上連個牙印也沒有!
我苦笑,這冰痕是從哪裏弄來那麼堅固的籠子,又是怎麼搬到這裏的?
更搞笑的是,我入睡前隻穿了薄薄一件貼身小褂,醒來後發現自己身上裏三層外三層,衣服多得快把我給熱死。
我知道衣服是冰痕給我穿的,難道他還怕那些死士非禮我不成?
死士見不能動我分毫,轉而蹲下,竭力去抬籠子的四角。
但見他們齜牙咧嘴努力了半天,卻連籠子的一個角都沒抬起來。
我暗自吃驚,如此看來,這籠子的重量非比尋常,要悄無聲息地運送這麼大一個籠子到遠方,非得有神力相助不可。
一次又一次的失敗讓死士惱羞成怒,忽見三個死士各拿三根直徑三寸的軟管,氣勢洶洶奔我而來。
周圍的死士紛紛讓道。
我渾身的汗毛立刻豎起,掌心霹靂躍動,隨時準備將軟管中的暗器擊落。
三股水柱“啪”地衝到我身上。
我猝不及防,被水柱衝撞到圍欄上。
身後的死士趁機抓撓我的胳膊和背,我甩手掙脫,手背卻被死士的利爪劃出幾道深深的血口。
強勁的水流仍舊把我衝得連連退步。
我趕緊設立結界抵禦水柱攻擊。
結界外圍被水衝得白茫茫一片,讓我看不清敵情。
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黏糊糊地貼在身上,讓我很不舒服,可我不敢懈怠,仍舊運氣鞏固結界,以防再遭襲擊。
那些死士見拿我沒有辦法,隻好叫囂著作罷,同時派了四個衛兵看守我。
我稍有懈怠,知道冰痕再一次拿我當餌,目的不過是為引誘迦南回來。此刻,恐怕探子已將我的險境告訴他了吧。
我黯然神傷,也隻有迦南才總是這麼傻乎乎地關心我,可我卻一再傷他的心。
手背上的傷口在隱隱作痛,剛才的水流很髒,我很擔心傷口會潰爛。
我凝神閉目,將內息運行了一個小周天,逐漸感覺身軀暖和了一些,傷口的疼痛也有所緩解。
接下來幾日,死士又運用各種方法欲打開籠子。
我不敢冒然撤除結界,隻得安分地窩守著。
幸虧我的小心,那些毒氣、毒物均上不了我身。
隻是幾日滴水不進把我餓得頭暈眼花,我還得鞏固結界,以防結界外那些毒蛇毒鼠毒蜘蛛將我湮沒。
身上的衣服散發著濃烈的餿味,我自己聞了都覺得惡心。冰痕給我穿的那些厚重衣服均被我扔至一旁,最後我仍著了一件貼身小褂。
眼下我強烈地期盼迦南能回來。
即便我能消滅身邊的毒物,這籠子也是任我怎麼發力都打不開的,因為它根本就沒有門!
我欲哭無淚,暗罵冰痕的鐵石心腸。
時間一天天地過去,感覺日子越來越漫長,我的頭越來越暈,結界越來越弱。
再這樣下去,我怕我有一天就支撐不住了。
迷蒙中,前方傳來腳步聲。
一大幫死士衝到我麵前。
從來沒發現他們可以距我這麼近,可以將我團團裹住,密不透風。
我心下一驚。
可以護身的籠子憑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