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狠瞪我一眼,推開我雙腿,嚴厲道:“時候不早了,快走!”
瞧見他神色冷峻,我暗忖他一定又用讀心術偷讀了我剛才的想法,不由暗罵他小氣,隻得無奈起身,繼續趕路。
一路上,什麼危險都沒有。
我暗自稱奇,莫說紅蜘蛛紅螞蟻噬骨蚤,昨日冰痕說我身上有霸王花香氣,最吸引吸魂蜂,可直到現在,連半個吸魂蜂的影子都未見。
我們一直很安全,是因為行蹤隱蔽,還是因為……有冰痕在?
我起了疑心,越發覺得冰痕像一個謎。
一陣低吼身自前方傳來。
腳下的地麵開始顫抖,沉重的跺地聲如悶雷,放眼望去,遠處一座小山丘正迅速地靠近我們。
當那座山丘到達我們麵前時,我才發現原來是一頭贔屭。
那贔屭渾身覆滿厚重鎧甲,刀槍不入,聲若洪鍾,方圓百裏都能聽到它的吼叫。
可是,贔屭是神界神獸,怎會跑到妖界來?
我不解地和贔屭小眼瞪大眼。它一隻眼珠就有半個我那般大小。
對視了半天,贔屭開始發怒,張開尖利的喙,衝我們咆哮。
冰痕抬起右掌,對準贔屭的腦袋。他的掌心有藍光翕動。
不消片刻,贔屭變得溫順,甚至將腦袋趴在地上,眼皮耷拉著。
“上去。”冰痕簡短地說。
他拽著我躍上贔屭的背,盤腿坐好,對準贔屭的脊背拍了一掌。
贔屭開始轉身,它的體形實在過於龐大,不少參天大樹好似脆弱的木棍,頃刻間就被折成幾截。
我本以為贔屭身形巨大,一定動作緩慢,未曾想它健步如飛,一眨眼的工夫就帶我們移動了數裏。
兩個時辰後,冰痕勒令贔屭停步。
我看到前方山峰上駐紮著大片營帳,炊煙嫋嫋,應該是主力部隊無疑。
“下來吧。”冰痕說。
“為什麼不讓贔屭帶我們走到營地?”腳上的傷口仍在刺痛,我不想下去。
可冰痕不由分說拽著我往下走。
待我們走出去很遠,贔屭才轉身,離去的時候又踩倒了一大片林木。
冰痕拖拽著我前行,我心中疑惑,幹脆止步,厲聲問道:“為什麼你能馴服神界的神獸?”
他采取一貫的漠視態度,不理我。
我冷哼一聲:“別以為你能馴服神獸,就可以用同樣的方法來馴服我。我告訴你,我是靈,不是獸!”
他一言不發地背對著我,片刻又拽了一下我手腕,冷冷地命令道:“走!”
“我不走!”我拚命掙紮,嗬斥道,“把我手上的繩索解開!”
他巋然不動,任由我掙紮,突然猛力一拽,將我拽進他懷中。
頃刻間,一塊碎心水晶拍入我心髒。
我頓時感覺心髒揪作一團,成了一塊僵硬的冰。
我無力地癱倒在冰痕懷裏,身軀像寒風中瑟瑟發抖的枯葉。
“沒錯,我是在馴服你。”他用冰涼的手指撫摸著我的臉,嘴角揚起一絲邪邪的笑,“我有信心把你馴服好,不過你要聽話,否則我可要讓你吃苦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