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營帳後,我振作起精神,尋思突圍良策。
欲孤身去找綺亞的念頭再次明晰,我不願拖延時間,若迦南無心救我,靈界完全可以馬上與冥界和魔界交戰。
想等冥界與魔界內訌,再以逸待勞,這種投機取巧的方法虧冰痕能想得出來。
他和桎完全一個德性。
這麼想著,我對冰痕也生出幾分厭惡之情。
我猜得綺亞若擒住我,不會馬上將我滅口,而會以此要挾靈界,所以在一段時間內,我還是安全的。
迦南若心中牽掛我,必然會心急如焚趕往妖界救我,如此一來,也省卻了冰痕他們等待的時間,我軍在妖界傷亡的數量也會大大減少。
主意拿定,我簡單地收拾了下行裝,待到天黑時分溜出軍營。
綺亞的宮闕離軍營所在地已經不遠,隻要再翻過東南方的一座大山,就可抵達。
因為剛離開軍營,我不敢取出耀石,怕被靈界的士兵發現。
然而山路實在難走,荊棘遍地,枝椏橫生,短短十幾分鍾,我的身上已被刮出數道傷口。
我見走得實在艱難,便打算覓個平坦之處,憩到天明再出發。
接著微弱的星光,我看到前方似有一些石柱橫亙在地表,奇異的是那些石柱頂部還架有一石塊,那石塊表麵平坦,長約數丈,估計是個很好的休憩之處。
我覓了一個不是特別高的石柱,爬到頂部昏沉沉睡去。
這一覺睡得很不舒服,總覺得有什麼重物壓在我身上,讓我噩夢連連。
我居然夢到了那個該死的冰痕,他緊緊貼著我,又想占我便宜,我氣得一巴掌揮過去:“你太重啦!”
手掌“啪”的一聲,拍到了冰痕冰涼的身上。
奇怪,他的身子怎麼滑不溜秋又黏糊糊的?
我緩緩睜眼,眼前的情景嚇得我差點沒背過氣去。
一條巨大的白矖瞪著三角眼與我麵麵相覷,猩紅的信子距我不過幾寸之遙。它那條粗重的尾巴正壓在我胸口,讓我無法瞬息彈跳起身。
我的額頭布滿細密的汗珠,連眼皮都不敢眨一下。據說白矖不會主動攻擊安靜的物體,所以我惟有紋絲不動,暗自聚集精元。
不過,估計我的體溫仍是過高了,那條白矖嘴裏發出“噝噝”聲,敏捷地閃動七寸,似在尋覓合適時機發動攻擊。
忽然,一陣“嘻嘻”聲傳來,似在召喚般,壓在我身上的白矖聞風而動,如穿楊之箭,飛速向前方爬去。
我鬆了一口氣,剛想站起,無意間瞥見周邊每根石柱上都有一條碩大無朋的白矖,都衝著一個方向急速遊動。
粗粗估計了下,大概有一百多條白矖,看來我是闖進了蛇窩!
我翻了個身,這才看到前方最高的石柱上,矗立著一條青色的騰蛇,這條騰蛇比周圍的白矖身形大上一倍,甚至比綺亞的坐騎都要大。
身旁蛇影攢動,“噝噝”聲不絕於耳。我欲躍起,擔心成為眾蛇的攻擊目標,但眼見眾蛇衝我而來,滑溜溜的身體要碾過我身體,又覺得雞皮疙瘩爬了滿身。
猶豫間,一條白矖已衝至我麵前,猩紅的信子如一條破舊的紅布條,在我眼前晃來晃去。
我放出霹靂,刺入白矖的七寸。
白矖的喉管發出一連串奇怪的聲音,似咳嗽咳得要斷氣一般。它抽搐著,從石柱上翻滾著摔落。
反正已成為目標了,我心一橫,縱身而起。
霎那間,一百多條白矖弓起身子,嘶叫著向我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