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氣又惱,打斷他:“你能不能不說話?”
他頓時不好意思起來:“我忘了你需要靜養,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說罷起身欲走。
我六神無主,急忙喊住他:“默岸!”
他疑惑地看著我,問:“怎麼了?”
“我……”我的臉瞬間紅到了脖子根,這才發現根本無法把自己的情況說出口。
“到底怎麼了?”默岸又坐回我身邊,關切地問。
我感激地看著他,知道他此刻確實很關心我,但我怎好意思跟他講擔心自己懷有身孕之事。
所以我隻能拚命搖頭。
“千機,你肯定有事,你告訴我,我幫你解決!”默岸到底是個直腸子,他沒看到我麵有難色嗎?
我哭笑不得道:“這事你沒法幫我解決。”
“哦。”他無奈地撓頭,卻又接著問,“是什麼事情讓你這麼苦惱?”
我實在很佩服他這種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精神,雖然我已氣得快吐血。
他見我瞪著他,又不好意思起來,說:“你是不是擔心自己的身體?放心吧,這幾天醫師已經幫你都檢查過了,沒有大礙。”
“都檢查過了?”我刻意強調“都”這個字。
他點頭,並沒有領會我的話。
我還是覺得不放心,也許醫師隻是對外傷進行了例行檢查,並沒有注意其他“環節”。
想到這裏,我頓時羞赧萬分,趕緊悶下頭去。
默岸卻以為我在難過,安慰我道:“沒有騙你,你的身體沒什麼大問題,身體虛弱完全是氣息調理不好導致的。”
他又補充道:“如果你還是不放心,我可以幫你再檢查一下。我也略懂醫術。”
聽得這話,我頓時看到了一絲希望,趕緊抬頭詢問:“你不是雷族嗎?怎麼會醫術?”
他像個做錯了事的小孩一樣,搓著手說:“以前我經常去幽城,所以就學了點。”
我頷首,知道他愛屋及烏,連輕塵的法術都渴望去學。
一個問題在我腦中飛轉:如果默岸聽到我可能懷有身孕的事,會如何反應?他的性子這麼直爽,是否會把這件事公之於眾?
他卻已經熱情地張羅起來,對我說:“我幫你把脈吧!”
我順從地伸出手腕,任由他粗大的手指搭在我的脈搏上。
“默岸。”我深吸一口氣,決定坦白交代,“你幫我看下,我是否懷有身孕。”
最後兩個字我咬得極輕,隻怕他沒聽清楚。
“什麼?”他炸雷般的嗓門響起,那難以置信的兩束目光仿佛要把我的身體燒出兩個大洞,“你懷孕了?”
我腦門上全是汗,提醒他隔牆有耳:“小聲點!”
“孩子的父親是誰?是那個冰痕嗎?”他問。
我愣了一下,不明白為何他會莫名其妙提起冰痕。
猛地,我想起來了,以前去冥界救輕塵時,默岸曾經誤以為我和冰痕“有一腿”。
我哭笑不得地說:“不是他。”
“那是誰?”他兩眼瞪得大大的,追問道。
“是……”我不敢看他,低著頭艱難地把那個字吐出來,“桎!”
默岸“謔”地一聲站起,正色道:“不行,這事得讓將軍知道!”
我著急地擺手,欲抑製他的衝動:“他已經知道了。”
“那你們怎麼跟仇敵似的?”默岸疑惑不解地問。
“因為……”我咬著下嘴唇,眼神空洞地看著遠方,愴然道,“我們分手了。”
說完這句話,我就覺得霧蒙蒙的水汽盈上了眼眶。又不是正式的情侶,何來分手之說?
“這不行,得讓他負起這個責任!”默岸義憤填膺地說,“我去找他!”
未等我發話,他已經大步流星地奔跑出去。
我傻了眼,他還沒幫我檢查呢!我們這兩個急性子,怎麼說著說著就跑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