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特別了?”明知道套他的話越多,自己越無法承受,卻仍舊自虐地問下去。
“你和她有點像。”他終於抬頭瞅了我一下,卻又飛速把眼光別向右方,“海拉也有點像她。”
“海拉?誰是海拉?”我麵無表情,心裏卻已猜出了七八分。
果然,他說:“是那個被你殺死的妖族女子。”
“這麼說,我不過是蝶愁的替代品?”我心酸地問,卻又知道這種提問根本毫無意義。
他真的沒有回答我,隻是努力支起身子,費力地將靠枕塞在自己的身後。
本來我是可以幫他的,此時此刻卻覺得與他之間有一股無形的距離,讓我無法靠近他。
我無動於衷地看他折騰了半天才坐起身。
“那個海拉是更像她嗎?所以你才會一見她就跟她好上了?”我尖銳地問。
他有點生氣:“不是都說了嗎?我跟她在一起時為了雙修!”
“好個雙修!”我咬牙切齒地說,“你還騙我說雙修之人不能動情,可你卻是喜歡她的,你可真會找借口!”
“我並不喜歡她。”他冷冷地說。
“可是她喜歡你!”我爭鋒相對。
“她不喜歡我。”他的聲音充滿了厭倦,不客氣地對我下了逐客令,“太晚了,你回去吧,我想獨自待會兒。”
他又這樣!我氣惱地想,上次拒絕我表白也是要趕我走。
“這幾日我一直在你身邊伺候,對你的病情也比較了解。”我當然不會走,因此找著托辭,“我呆在這裏不會打擾到你什麼的。”
“你最好還是出去吧。”他一點都不給我麵子。
我猶如被一盆冷水兜頭蓋臉地潑下,身體從內到外都散發著涼意。
“你是在生我氣嗎?”我換了小心翼翼的口吻,妥協道。
他死死盯著身上的被褥,說道:“沒有,你別多想了。”
可我還是賴著不走,竭力去搜刮他感興趣的話題:“那個蝶愁,她現在在哪裏?”
“她死了。”他紋絲未動,仿佛一尊冰冷的石像。
原來如此!又是初戀,又是早逝,隻怕早已變成他心中永恒的烙印了吧!
“所以你一直忘不了她?不惜用別的女人作為代替?”我再也壓抑不住情緒,悲憤地吼道。
他不理我。
“為什麼要對我這樣?”我狂怒,眼淚不爭氣地奪眶而出。
那個蝶愁,應該很優雅很從容很驕傲吧,因為她有桎的愛,全然不像我眼下這般潑婦模樣。我知道桎現在肯定更看不上我,甚至會鄙視我,但我才不管那麼多!
桎被我逼得厭倦起來,嚴厲道:“你出去!現在我不想見你!”
我的腦門像被什麼重物猛擊了一下,一瞬間意識一片空白,“你得意什麼!我還不想見你呢!”說完這句話,我信手抓起身邊一個物件,狠命向桎摔去!
他甩出一道霹靂,將那物件劈到牆上。
銅錘在牆麵上砸出沉悶的響聲,桎捂著胸口咳嗽不止。
我後悔不迭,才知道自己盛怒之下居然對桎動了武。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想挽救。
“滾!”他隻是凶狠地吐出這個字。
我呆呆地看著他,猛然明白了,一切隻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好!”我淒涼地狂笑,轉身衝進無邊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