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我絞盡腦汁。終於想出一個粗糙的辦法,但能否成功實施,我心裏卻沒底。
我嬌嗔地要求桎陪我去洗澡。
我沒羞沒臊地想,如果他同意,總不可能戴著麵具去洗澡吧?
可是,若出外洗澡,必得離開我軍結界,屆時極易被綺亞發覺,豈不是陷自身於絕境?一向心思縝密的桎會同意嗎?
結果,我再次目瞪口呆,桎居然對我這種白癡要求點了頭!
看來不是我瘋了,應該是他瘋了才對,他的確已經變成另一個桎了。
可是他的聲音沒變,身材沒變,難道他是吃錯了藥亂了心智,等到清醒那一天,依舊會對我冷淡如初?
我兀自走神,被他刮了下鼻子:“快走吧,小傻瓜,太陽落山前我們必須趕回來。”
桎的靈力確實高深,在他的引領下,我們很輕鬆地脫離了結界。
我們站在山頂,俯瞰著群山萬裏,遠方的大地是一片鬱鬱蔥蔥的綠,間或點綴著幾點桃紅和雪白,微風拂麵,隻覺得耳聰目明、心曠神怡。
“準備好了嗎?”桎扭頭問我,他的冰藍色眸子如一泓清澈的溪水,直流進我的心底去了。
雖然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我還是微笑著點了頭。
他輕輕地抱起我,腳尖一點,直往山下衝去!
他的速度極快,卻輕盈如和風,靈活地在樹叢中變幻姿勢,以避開枝椏的阻攔。以他的速度,我敢保證絕不在風族的瞬息移動和冥族的漂移術之下。
他跑了很久,最後來到了一片開闊的水域,這才把我放下。
“可以了。”他說。
他的靴子踩在濕潤的河岸上,鞋底沾了一層淤泥,顯得已蒙了一層灰的灰色靴子更加肮髒不堪。
我心中一動,原來他無需就近勘測,就能知道水中有無噬骨蚤。
好厲害!我暗自吃驚
“我們,不會被發現嗎?”我明知故問。
“放心吧!絕對不會被打擾的!”他雖然笑著說,卻沒任何動靜。
“看來你對妖界的地形很熟悉啊!”我故意道,欲看看他的反應。
他什麼反應也沒有。
我在他麵前褪去衣物,一件複一件。
他雖沒有動彈,但我從他的眼神裏看得出來,他很渴望。
嘴角揚起一抹自信的笑,問他:“你怎麼不脫呢?”
“不是說好了嗎?你洗,我看著就好了。”他推脫道。話雖如此,他卻盤腿坐下,目視一池碧波,對我潔白如玉的胴體避而不見。
我撇撇嘴,縱身跳入清澈的湖水中,故意遊到他正前方。綠水溫柔地包裹著我的肌膚,水波輕輕舞動,我美好的身體若隱若現,我不相信他不心動。
可他卻快速地垂下眼去,以避開我的引誘。
我拍打著水麵,水浪直向他的麵門拍去,濺濕了他的麵具。
令我氣惱的是,他還是靜坐如鍾。
我咬牙切齒地遊到他跟前,伸出雙手,成串水珠叮叮當當地滾落下來,浸濕了他的長袍。
我勾住他的脖子,趁他來不及掙脫,一使勁,將他拖進水中。
旋即,我死命纏住他的腰。桎的麵具隻讓雙目展露在外,若水灌入,不消一刻他的鼻腔便會被水堵塞,屆時唯有除去麵具才能得以解脫。
當然,他也可能使用避水法讓河水分離,就像冰痕曾經做過的那樣。
不過他應該比冰痕做得更好。
想到這層,我趕緊去擒他的手,同時弓起手臂壓住他的背,努力延長他在水下的時間。不過這招也讓我吃虧不少。我本是火族,不大通水性,如今在水下的這番動作,也讓我灌了自己不少水。
功夫不負有心人,我終於在水下除了桎的麵具,並成功地幹擾他使用法術。
呼吸越來越困難,肺簡直要炸了一般。我終於撐不住,浮出水麵。
與此同時,桎也跟著浮了出來。
我正暗自驚喜,當看到桎的臉後,卻頓時大驚,失聲喊道:“這是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