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應你!”
我想,就算我答應,我也殺不了迦南,這樣還能救迦鉉一條命。
冰痕慢慢踱步到我跟前,倏地一揚手,將一根冰晶徑直戳入我的心髒。
“你!”我驚呼。
我的心髒驟然縮成一團,但很快便恢複正常,可是一股寒冷的感覺總憋在胸膛,又似堵在喉嚨深處,讓我六神無主、手腳無力。
“這是碎心水晶,如果你不聽安排,休怪我念動襤心咒,讓你丟掉性命!”冰痕麵無表情地說。
“為什麼?”我難以置信地盯著他。
他卻似沒聽見我的話,扛起迦鉉,快速地一躍,消遁了。
我忽然覺得有點失落,四骸都散發出寒意,比藏在胸口的水晶還要冷。
我想,就算我聚集體內的火種,也無法將碎心水晶融化。
當然,以我現在渙散的注意力,我也不可能把火種聚集起來。
就這樣失魂落魄地走了一天,傍晚時分,我的心髒忽然劇烈地疼痛起來,像被一把尖利的刀子劃得鮮血淋漓,要裂成幾瓣一樣。
我疼得倒在地上,直冒冷汗,身子蜷成一團。
很長時間後,疼痛感開始減輕。我仍舊躺在地上。我已經沒有了力氣。
冰痕出現了。
他抱起我,同時給我戴上鬥篷。
“襤心咒的威力你剛才已經領會到了,記住:不可離我太遠,否則我隻能念動咒語來找到你!”他冷冰冰地威脅我。
幾天後,他易容成迦鉉,不,是默岸的樣子,和我一同回到了冥界。
迦南第一時間過來接我,老遠便看見他的黑色長發在風中飄揚,頃刻,他已來到我的麵前。
他的臉龐挨得我極近,呼吸又是那麼的熾熱,直沁我的鼻腔。我欲後退,心房卻突然一陣刺痛,結果無力地跌入他的懷中。
他親吻著我的頭發。
我疼得流出眼淚。
他卻誤會了,幫我拭去淚,憐惜地說:“以後再也不要走了,好嗎?”
他摟著我離開,隻看了冰痕一眼。
若不是迦南父子情分疏淺,冰痕隻怕早穿幫了。
入夜,冰痕潛入我閨房。
盡管他腳步輕淺,但我還是覺察出了他的到來。
“你又想做什麼!”我背對著他,氣憤得手都在發抖。
“這是催情湯,你設法讓迦南服下。”冰痕手裏拿著一個亮晶晶的小瓶子。
我驚呆了:“你要我殺了他?”
他回答:“這東西殺不了他。”
我追問:“那會有什麼效果?”
“會讓他加倍愛你,欲仙欲死!”
“為什麼?”
“別問那麼多為什麼。記住:一定要在午夜時分單獨喂給他喝,藥效才能發揮。”
他將藥瓶放在桌上,正欲離去,迦南卻在這時趕來敲門。
冰痕的臉上難得掠過一絲慌亂,但片刻之後,他忽然記起自己是“迦鉉”,立刻又回複了平靜之色,示意我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