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執意讓我穿,並先背著冰痕往前走了。
我有點感動。其實默岸是個很好的男人,可惜輕塵不喜歡他。
其實我並不清楚輕塵究竟是生是死,如果剛才死去的的確是輕塵,那麼我們現在仍舊冒險前進實在太不值得,但因為不想看見默岸傷心,我隻有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走。
眼下是第七座神廟,默岸急匆匆地闖進去。
驀地,一聲慘叫從廟宇裏傳來。
我心頭一緊,強撐著跨入神廟大門。
默岸連同冰痕一起躺在地上。他們的不遠處,站著一個滿臉稚氣的小女孩,不過,不同於一般冥族的是,這個小孩的頭發微微帶點柔軟的嫩黃,再加上眼睛大大的,看起來一臉無辜樣。
我狐疑地瞪著這個小女孩,不太明白該把她當敵人還是陌生人,雖然她的眼神看起來似乎很不友善,但小小圓圓的臉龐實在太可愛了,讓我忍不住憐惜地說:“小妹妹,不知道這裏很危險嗎,快點走吧!”
“哼!”一把極其成熟的嗓音從她的喉嚨裏發出,“管好你自己吧!死到臨頭還不自知!”
我大吃一驚,敢情剛才襲擊默岸的就是這個小女孩?
“你是誰?”
她得意而又鄙夷地一笑,表情實在與滿臉的稚氣不相符:“孤陋寡聞!我乃七宗廟的祭司——冥界玄天護法摩空。殷琳那個娘娘腔攔不住你們,我一定讓你們死得難看!”
“鹿死誰手尚未知曉,隻怕你的大話說得太早了!”我針鋒相對。
她又是輕蔑地笑。我大怒,不顧氣血衝撞,向她射出火彈。
在火彈未接觸到她的身體之前,摩空卻從我的眼前憑空消失了。
背後一陣陰風,摩空的手掌猛烈地擊中我的背部,我站立不穩,一個踉蹌差點倒下,頓時感覺嘴裏腥腥的,鮮血的味道。
摩空的聲音從空中傳來:“知道厲害了吧!”
我站定,環視四下,無論怎樣努力,都搜尋不到她的身影。情急之下,我閉上雙眼,用超強的聽力卻感知摩空的位置。
此刻,原來她站在我的左手邊。
我暗暗抽出一根雷管,將引線點燃,然後用手指飛快地將雷管彈了出去。
我急速撤離。雷管發出巨大的爆炸聲,氣浪將我掀翻在地。
摩空終於現出原形,她狼狽不堪地站在我麵前,一頭嫩黃的頭發被熏黑了一大片,衣服也襤褸不堪。
她咬著牙根恨恨地罵我:“臭丫頭!”
我輕蔑地笑道:“所以叫你別得意得太早!”
她被我的話激到勃然大怒:“看我不敲爛你的臭嘴!”
也許是剛才巧勝一籌,我有些放鬆警惕,竟跟她調侃起來:“是你的嘴臭還是我的嘴臭?你都一大把年紀了,模樣裝得再嫩有何用,還是安安分分在墳墓裏待著吧!”
其實我也不知道她是否年紀很大,不過我總覺得能坐上護法一位,沒有多年的修煉是絕對不行的。
這一下,摩空被氣得麵目徹底猙獰,她怪叫一聲,身形如脫兔,張牙舞爪地縱身抓我。我閃躲,卻因為虛弱,沒能擋住她的第二波襲擊。
她得意地冷笑一聲,知道我現在行動遲緩,遂瘋狂向我發起進攻。
我知道她想趁殺死我之前多玩弄我幾下,我不會讓她得逞。
好在默岸帶來的雷管夠多,我一下亮出六根雷管,全部投向摩空。
她正欲撲向我,一看大勢不好,趕緊撤退,但仍舊被威力巨大的爆炸震得撞到牆上。
“死丫頭,居然使用暗器!”她的眼中噴出怒火。
“對付你,用什麼武器都不為過!”我扶著牆壁硬撐著不讓自己倒下去。
她鄙夷地看著我:“裝不下去就別裝,或許我可以饒你一死。”
“誰裝了?”我仍嘴硬,“有什麼本事你盡管使出來!”
摩空已經恢複到之前的冷傲自負,她的嘴裏念念有詞,同時一隻掌心向上托起。
我體內的火種如決堤般奔湧而出,彙成一條金色溪流,流入她的掌心。
她很享受地閉上雙眼,同時身體一點一點地膨脹。
我著急地抑製火種出竅,可是我實在太虛弱了,甚至都無法集中神智。隨著火種流失得越來越多,我的體力也越來越差。
在微暗的空間中,那條金色的小溪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其間伴有淅淅瀝瀝的細小響動。
我臉色蒼白,眼睜睜地看著全身的精元轉入摩空的體內。